而不为呢?”
“妙,大妙啊,哈哈……”
主奴两个互望着奸诈笑了起来。
窃听足够了,两个潜伏起来的蒙面人离开了主宅,继而是城主府。
路上,拉下蒙面,彩凤宫主有些急迫道:“云弟,为何就那么离开了?显然,外面那些事,都是这城主跟狗头军师幕后安排至少是默认的,咱们应该当场在府内搜集证据,将这二人明日一早就法办才好啊!”
萧云道:“办当然是要办的,只不过,由我们两个出面不太好,咱们此刻,应该是去会见一个人,一个更有资格做一切事的人!”
彩凤宫主想到窃听的那一幕,忽心灵道:“梁无忧?”
……
东海城一座府邸之中,从城主府回归的梁无忧气郁难消,不由摔了手中茶杯,将丫头等吓得收拾后避了开去,主厅中只剩自己了,梁无忧咬牙骂道:“可恶的王最小人,教唆城主,不可原谅!”
“小人固然可恨,但是,轻易就被小人蛊惑的主上也非值得辅佐之人吧?”
不知何时起,厅中竟然多出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轻人。
梁无忧一惊,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佩剑出鞘,戒备道:“你是谁?!”
年轻人道:“将军勿惊慌,在下并无不轨之用心,仅是前来讲些道理而已。”
梁无忧仍未放松手中兵器,冷笑道:“偷偷摸摸现身,口出挑拨离间之心,说无不轨,怎能让梁某信服!”
年轻人一叹,道:“在下曾听一位朋友讲述一个故事,说是有一群海贼,作恶多端,那一天还将他劫掠到了船上,朋友并无恨嫌之心,而是在幽灵船临近时,对海贼们进行了提醒,由此初步获取到了对方信任,接着,在他稍稍的施计之下,利用船队靠岸补给的机会里,配合官府将海贼们捕获、劝降,这群海贼由此回归正道,海贼首领还得到了水师提督的身份,双方可谓建立了永久的情意。”
梁无忧手一颤,剑不觉松了,声音抖索道:“你那位朋友作何称呼?”
“姓吕,人称‘吕仙人’!”
嘡啷!
梁无忧的剑掉在了地上,他丝毫不去顾忌,而是单膝跪地,向年轻人又喜又急地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吕大侠的朋友,上仙近来可好?”
年轻人道:“在下萧云……吕大哥倒是好得很,只不过,依旧是有许多事要忙活。”
梁无忧自我解释般道:“哦,吕大侠足迹遍布祖龙大地,自然是歇不下来的……萧大侠,先前多有得罪,既然是吕大侠的朋友,梁某当会奉上十二万分的信任,请上座!”
接着,梁无忧起身,硬是将萧云让到了上座上,奉茶寒暄不提。
正篇开始,萧云一正色,道:“萧某说实话吧,之所以来访贵府,是发现了海边渔民们的处境,算是主动揽下了任务,而前来调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东海城城主府上,发现了基本的真相,有所感悟,而前来面见梁将军了。”
一直保持着恭敬姿态的梁无忧一正身,道:“萧大侠请讲!”
萧云道:“那好……萧某想先反问梁将军一句,将军对于最近东海地域内,城池内外的乱象之真相有何感想?”
梁无忧再次咬牙道:“这必是王最那个歪嘴小人在蛊惑蒙蔽城主,才实施出一个个的错方来!”
萧云叹气,道:“但是在萧某看来,这远远不是一个人的意志所能导致的,或者说,那充当军师的王最更多是在顺应要求出谋划策而已!”
梁无忧道:“愿闻其详。”
萧云道:“萧某发现,首先的诱因,大概是对于时局的判断,让城主觉得必须加强城池力量,多招兵员,储备粮草、资金才行,于是他们想到了招募外界的败兵流寇,但是,招此类人进军营,必然不被将军接受,所以才将那些流兵伪装成了寻常恶霸,一边躲避将军视线,一边代为向城民村民盘剥,筹集物资,这点上,主推动力在城主身上。”
梁无忧没有话以对,显然对这项推论多少也心中有数了。
萧云接着道:“然而城主的考量不止如此简单,他还在海边囤积了大量船只,这些船只是为了为城民村民服务的么?恐怕不是,而是在将来战乱起来,无力应对的时候,搬家转挪之用,到那时,船上运送的,只会是现时掠夺到的粮草资金,而不是地域内民众,也即是说,他们可能会选择退往某个海岛,而将辖下民众的死活不管不顾,这,是一个有良心上位者可以去做的吗?”
梁无忧沉默了,有些事情,他并不是思索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接受。
萧云又道:“不说撤退的事,这也算是人性的一部分吧……仅说不久之后,城主招募足够那些流兵了,这些人堂堂正正换身新军衣,获得正式身份,原本仅有数千良莠不齐军队的东海城,就会变成受匪兵所掌控的混乱城池,那时候,恐怕城主想改变风纪都做不到了,依照他的脾性,恐怕会听之任之,得过且过。”
“虽说忠诚可嘉,然而愚忠要不得,这即是萧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