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白眉稍前一步,一拱手,道:“展兄请了,在下乃江湖武人,系昆仑派掌门白眉,今有武林安危之大事要与山上剑阁尹阁主相商,尚请展兄等让道。”
展镇长左右一错眼这五千之众,却略过了那些组织较为分散的尾随客,语气温顺道:“即为武林事,说来老朽等也参透介入不了,本不该出来占道多此一举,但入山必经此镇,镇民们皆安分良民,惶恐不安,老朽怕他们受到惊吓,不知……贵方多少人想由此入山?”
武人这方面有的看到了不远处镇民们的表情,不屑笑道:“看来又是些无知无畏的刁民,莫非还想学那天魔山下被蛊惑的愚民么?”
镇民们觉得受到了歧视,在展镇长压手下,才没有反驳过去,不过双方间的不顺眼不信任已经抬头了。
白眉不管这些小节,爽朗笑道:“展兄请看,我方这边有成千上万人,若说仅仅寻个百十代表就能囊括了全部人意,那是伪造众心,当然,全数上山也不现实,所以我方商定,昆仑、少林、武当、华山、峨眉五派,每派都遣出五百人,并由在下这些做长辈的管束下登山,再与尹阁主详谈,如何?”
其实,这个数目已是稳妥之议了,原本为达到最大威慑,五千人该齐上剑阁,但一则这样会遭到最大抗拒,二来剑阁不过两三百人,也无全数的必要,更何况进一半留一半也是大舟行船的稳妥之策,毕竟山上为剑阁主场,即便二十倍于对方,也难免遭遇陷阱不测,有后方力量坐镇才为至策。
展镇长苦笑道:“白眉侠兄如此说,老朽等原也不该不识抬举,但即便这样,贵方也有两千五百人之多了,这个……老朽虽不敢妄测贵方武林高人会危及镇中寡弱百姓,但说实话,敝镇与山上的剑阁多有牵连,展某也先一步受了尹阁主的委托,主导接待各位的事宜,而如此之众已超出老夫受理权限,所以……口否请侠兄将人量更调一阶,再由老夫等报于山中知晓,不至于让他们等筹措不足?”
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说起来,展镇长这些镇民若非把守着入山要隘,根本没资格与己方这些意志强烈的“武林高人”对谈相商,而白眉可说尽了一个武人的最大礼数,但那老匹夫却还在纠缠阻挠,当即群骂道:
“你这老头儿,咱们白眉前辈于武林中德高望重,肯给你这小民一个发言的机会已是很大让步了,还在那里啰啰嗦嗦的!”
“是啊,咱们要找的是剑阁,是尹先生,事关武林生死大局,与你等无干百姓有何牵连,你们若老老实实,我等还会害到你们不成?”
“对,对,若再行多事,我等就要强攻进去了,别看你们也有些人,手提菜刀斧头的,也不过一招制服,到时候脸上不好看可谁也怨不着了……”
这最后的一条颇有煽动性,当初进攻天魔山折功于百姓之手,一则那些百姓深受月魔“魔化洗脑荼毒”,已有了与武人血拼之心,二者那一战几乎是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百姓都集结起来了,不可能双方皆不受损失的结束战事,但今遭百姓一方不过数百人,兵不血刃过关也就有了可能,所以与展镇长等的恳谈纯粹为“善心善意”。
这一下,剑缨镇百姓们也不满了,躁动纷纷,跟出镇口随在镇长之后作为镇民代表的客栈老板娘蔡夫人姜氏踏出大声道:“你们这些带刀带剑的,就连我这个妇人都知道‘是客解刃’这个道理,如果你们真的不会对任何人动手,那好吧,大家都把武器下了,我这个村妇做主,你们全员都上得山去,怎么,办得到么?”
她的丈夫也即客栈胖蔡老板鸡啄米道:“正是,正是,不能答应就是没有诚意,心怀坏心!”
镇内桥畔那些镇民也有叫嚷说回身去拿拿起来的真正兵器的,即便不劳烦山上弟子,也能将这数千人拒之于门外!
这一下,双方对抗之意升级,都有叫嚷战争的人,展镇长向身后连连压手说众,却不见效,白眉则仅仅摊了摊手,将抉择权交给了对方,他料定展镇长不会真的让镇民冒血险。
白眉的白脸唱到了位,宗五谷这个绝妙搭档的黑脸走了出来,对展镇长等道:“那老镇长,以及那些镇民听着,老夫宗五谷,系华山派长者,以生年八旬之名誉担保,只要尔等不做多余之事,更不阻挠我方入山,我等救绝不会威胁到百姓们一丝一毫,但若尔等有涉入武林是非之心的话,那便不再是局外人,不再享有受庇护之资格,就休怪我等动粗了!”
宗五谷本来就性子急躁脾气大,此番又不是天魔山下那等真的对百姓方有顾忌之心,早不耐了白眉那些可有可无的前戏,他说动手,就真的动了手,仅是提功力向前方地面大喝下遥遥击过去一掌,尘土飞扬后,地面就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陷坑,虽然对于武人来说,单纯的这种霸道掌法因耗力巨大发招缓慢难以持久和实战,但对于震慑百姓,却是一记当头箭,所以镇民们的骚动是真的立刻停了,也生出了真正的畏惧之心。
华山弟子们等立即群起恭奉长者并做戏声恐吓对方,一时气势比对呈一边倒的局面。
这时,五派中再有人走出,对展镇长和声笑道:“老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