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恢复了许多,而两高僧依旧未出动。
路中不超过一月,四大派已与前来接应的华山数百人会师,庞大的队伍开动讯报想必早就传入月魔耳中,但月魔既以君子姿态定了三月之期,在此期间也不可能突然进攻空虚的山门,更不要说还有先前的和平之约牵制。而因唐见惜留书出走之事,宗霍二人多少有些提不起兴头,见面寒暄接待诸般事宜便全数由掌门林如正操持。林如正见四派中白眉、黑白道祖、定逸定茹聚齐,想起那易经换脉之事,不由心头喜悦而又紧张,对五长者态度越发恭敬。天乾天坤因请二祖出手夺金牌的事没办下来,却见林如正如此喜色,心想难道宗霍二人答应了?若真如此,武林盟主可能要花落华山了……这念头让二人忧心起来。不过,二道不知道的是,对于下面弟子的请求,五派七长者甚至包括空闻空悟都没有答应,但撇开余派单独讲原因又不太好,因此宗霍二人一召唤就都出动了,毕竟,七人共讲更有说服力。
大部人马在华山派的引领下,很快上得了华山,无心观景,直上绝顶凌霄殿前,与留在那里等待的六七百华山弟子会和,至此,总人数接近五千,气势冲云霄,可谓自信回归,一扫数月前败于月魔之手的颓丧。
就在五派弟子喧嚣个不停的时候,七长者由凌霄殿中走了出来,原来,七人一到绝顶,便避绝了任何弟子入殿商议,少林方丈慈恩与定闲等辈,也只好留在外面。捡到七人缓步现身,场上顿时静息下来,而林如正更是激动,因为潜意识里,他以为七人必有商议自己之事,凝重的步伐中,七人相继登上了斗台,白眉稍前一步,目扫人群,开口道:“今日五派聚首华山,宗老鬼和霍老弟为东道,本该他们两个主持的,但他两位不喜繁言,便推老夫出头了。”
此为小事,弟子们静心听白眉续道:“老夫几个知道,自月魔势起,正道,以及六大门派很长一段时间都被打压着,点苍全派二十一人仍旧被关押在天魔山魔牢中,而后月魔又以同一战绩连胜五派,乃至不久前无名镇中萧云以一胜十,继续占据盟主金牌,大家心头都窝着火。”这番话,直指五派弟子的心结,他们正要鼓噪几句,渲染调动满场情绪,哪知白眉紧跟着就提声道:“但是!今次五派聚首,要说的,却是另一回事,那即是,暂时,咱们不要与月魔为敌,八月中秋无名镇中的金牌争夺,五派全不可参与!”
林如正这刻总算觉出不对味儿来了,若真的七人商定了自己之事并要当场公布,开头的铺垫便不会是这种语句氛围,而是大斥月魔之恶、除之为天赋使命,再言正道日前的劣势,用强是不可以的,因之与月魔的竞争,只能定在三月之后的八月十五,但公平比试,五派已尝过一次惨败,无谋起战,不过重复失败,而就算七长者出了手,以大压小,胜了也对江湖人说服力不足,所以,五派必然要选出一位最优秀的后辈弟子代表出战,并且,要具备能打败萧云的能力,再下去,弟子们肯定要问怎么练出这种能力,白眉就会借机讲易经换脉之法,同时讲明此法的巨大风险,这风险一讲,余者多少要审思一番,而这一犹豫,知根知底早有准备的林如正便会立即站出,大义凛然状言为了正道为了五大派自己可以不顾忌个人生死,而这刻,天乾天坤等人即使没有想通,见心目中的最大对手站出来了,也很可能会双双出群,以类同的言行参与竞争,如此,各派大约都会有人出面,而人一多,必然众口难调,争执不下时,就会请求七长者定夺,而七长者由于事先“商定好了”,必然会选择林如正,只要选了人,总可以搬出一堆可道可不道的理由,比如林如正原就为武林盟盟主,林如正正当盛年,林如正相貌侠气最能服众……七长者平异后,便正好将自己带至后山密室,施动功法……
然白眉的这种开场将一切构思好的场景斩断了,所以林如正首个急迫质问道:“白眉前辈,为什么?!”
不仅是他,天乾天坤,定闲,慈难和尚甚至昆仑三英都提出了质疑,而这个主调更与五大派众弟子愿望相左,所以也不顾长幼之分了,嚷成一片道:“为什么不能对付月魔,那不是意味着咱们要继续憋屈着……对呀,再说,不对付月魔,不是在姑息纵容吗,八月十五萧云肯定就夺金牌真正成为武林盟主了,那时候,整个武林都要听他的,五大派又何去何从……绝不能任由萧云的野心得逞,八月中秋的争夺咱们一定要参加……”
白眉见众声鼎沸,无奈着,有些压不住,宗五谷这时喝道:“凡华山弟子,全数闭嘴听长者之言!”他这一喝,自林如正以下,都一时不敢言声了,而余四派自然也很快的止息。白眉这才艰涩开口道:“老夫也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不对付月魔的原因,不是惧怕自保之类,而是,我们五大派虽然实力位于世俗武林的顶端,对于月魔来说,却是不堪一击,而老夫这话,并非猜度臆想。”
这话一出,喧哗再起,不过,不是不尊重的喧闹质问了,而是在疑惑不解,元英便亲言道:“师傅,您这是如何说的?”白眉苦笑,反问道:“弟子们,你们以为,月魔教的首脑是谁?”众弟子奇道:“不是萧云么?”白眉叹道:“老夫七个原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