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当即回头大叫道:“师傅!是师傅回来了!”
没多久,消息便通过一道道关卡传到了山中,林如正察知道那些弟子的喜悦,不由一阵欣慰,与曹建等人起步入山,关卡上的弟子想回山中与其他人共同恭迎师傅,又不能脱岗,只好把向慕的话用在前头,林如正心头正大好,全盘照收。
热热闹闹到山上后,林如正当即看到近千集合在一起的弟子齐齐下拜喊道:“弟子叩见师傅!”林如正挥手道:“起来吧。”千人道:“谢师傅!”起身后,见不少人身上带汗,林如正心头莫名一动,不在意般道:“刚才都在练武吗?”千弟子纷纷笑道:“是啊,师傅,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反正现在外派下山的事情也少了。”实则,弟子们的辛勤很大程度上是受着大败局输于月魔产生的逆境激发,对话双方都明白,却无一挑破。林如正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面上却笑道:“很好,大家继续去练武吧……明秀明珠,你们也加入进去,曹建师弟,你负责督促他们吧!”曹建知晓他有何事要做,道:“师兄,你放心吧。”林如正原地观看了一阵,转身步往后闪,几经幽翠的山路,快至目的地品涛轩时,忽隐约听见女子的娇叱舞剑声,生出好奇,放慢了步履,转过一处高立的大石,才详见了场中情形。
只见,高出地面数尺的品涛轩之中,宗五谷与霍七思正并肩背手而立,他们身后的石桌上,有倒好的香茗,茶氲杳渺可见,而品茶,显非两人当下的关注点,因此此时此刻,他们正聚神观瞻厅下空地上一名女子如蝶般翩飞舞剑,而这女子,竟然是唐见惜,林如正刹那间生出别扭的感觉,因为小时候,他也有幸在两位师叔祖观看指点下于厅中练剑,但不算经常,因为两长者外出觅地苦修的时间,多过身处山中,只不过月魔势起之后,二老就很少离开华山派了。
这时只听宗五谷颔首笑道:“不错,惜儿,你假以四方之风涛声为敌,用九破剑法应击,灵虚中不乏实战之威悟性天然,果不愧我和霍师弟的衣钵传人!”这品涛轩的建立,切合了阵法地利,在此域内风无定向,松涛之音随时变幻,最连人因应之能。
霍七思也道:“嗯,剑法上我们已经没多少可教你的了,日后的提升,关键就看经验和内力的精进,对了,看来你的内功又突破了一重,不出所料,十年之内,当有望直逼最高的第七重境界。”唐见惜拱剑含笑道:“徒儿能有今日之成,还不是多亏两位师傅当初不惜自损功力来帮助拓展经脉,才有内功一日千里的基础。”宗五谷却正色道:“哎,惜儿,你这可就差了,你有此遭遇,可说是种天缘,当初你从高处坠落,我和老霍运出十成功力以气劲抵消了你的坠势,尽管如此,落地之后你也浑身经脉碎裂,濒临死地,我二人才不得不冒着大风险为你修复重塑,天幸你活了下来,而经络也自然而然拓展了,这都是你自身的造化。”唐见惜仍感激道:“无论如何,徒儿得以重生为人,都离不了两位师傅的救助,否则,要达到内功第五重,正常修炼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第五重?!”暗听的林如正如遭重击,他不到十岁,就入华山学艺,内外功皆苦修不辍,到三十多岁时,终于到了第五重境界,期间跨度二十多年,而那时老掌门去世,遗命他他接位掌门,林如正自感内修一时难向第六重境界进阶,遇到瓶颈,才不得不停了武学上的追求,接任掌门,并下山代表华山博名利于江湖去了。但这唐见惜十年前已双十年华,过了筑基最佳年岁,却只用十年就到了第五重,十年后更能达到少有人在那个年龄达到的第七重,如何能不让颇有着自负的自己心容适得下?所以他心神失控下扶在石壁上的手一用力,抠下一片石屑来,这动静惊动了厅内外的三人,宗五谷当即喝道:“谁?!”林如正只好丢掉石屑由大石后步出,极不自然道:“师叔祖,是我。”
两老吁了口气,直觉性的还以为是那“月魔第一人”从天而降来侵华山了呢。宗五谷不由埋怨道:“小正,不是老夫说你,堂堂华山掌门,在自己的门派内还躲在石后偷听,也太小量了。”林如正听这“小正”的称呼,正是多年前辈分长于他的人所唤的,多少好受了些,讪笑道:“徒孙本想直接现身的,又怕搅了这位唐……练剑,所以匿在了石后,请师叔祖责罚。”宗霍二人高他两辈,所以,唐见惜成了他的师姑,但她比自己年轻不少,在感情上讲,还是个似乎从天而降的陌疏人物,那师姑二字就很难叫出口,霍七思听出这细微的纠结,眉头皱了一下,宗五谷却未去辨析,爽朗笑道:“你都是华山掌门了,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总也追问个不停的傻小子,我们怎么罚你?呵呵。”
林如正陪着一笑,无意般回忆道:“是啊,那时候徒孙为求指点,总爱往您老人家这里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昔日的教诲,小正记在心底,如在耳畔!”他言出诚挚,连带得宗霍二人也遥思怀旧了一番,醒觉后才对唐见惜摆手道:“惜儿,你先下去吧。”唐见惜道一声遵命,归了剑迈向远处,与林如正擦肩而过的时候,空气中似生出一种不显却抑制不住的对立之感,让她心有不安。
宗五谷见爱徒离远,才道:“如正,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