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以正道自居,一身杀气直冲到右队之前,大骂魔人不要高兴太早邪不压正早晚会完蛋,这样的人右队一般不屑理会,由吕仙人三拳两脚赶跑,评一句“无知朽木”;最戏剧的,就是同一门派内,不同观点的人先后或同时来表意,顺者恭而逆者骂,不知其抉择,这样的情况下,双方都会被“礼貌地请回”本门派,嘱他们最终决断了再来。反正,江湖百态,什么样的情景都可能上演,包括两个敌对的门派怕对方靠行经的月魔除去自己而争着来降。
但是,月魔始终奉行着一些原则,比如不会动用武力在任何时候逼迫人归顺,以及行经一个地域时一定要昼夜俗语野外,风雨不变,且只受理当前地域内的归顺申请,这些情况,多少改善了月魔被完全邪化了的杀人不眨眼的污名,而缀在右队后面的归顺队伍也一天比一天多,到收闻左队再胜武当后,吕仙人便建言是时候瞄准一些大目标了,比如,世家。
南宫婉原也做此想,当然点头,不料,当手指地图的引路使点出距此最近的世家为落叶山庄时,她却犹豫了,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形,多少有着愧疚。很多东西,即便当时不懂或未看出来,日后一回想,也会感怀怅惘,纵使这也不会动摇她的心之所向。南宫婉原想命队伍绕路,赶赴其他世家,却又想不出理由拒绝吕仙人等人的劝请,再一想这一路自己都是黑袍黑纱少有出声,主要由吕仙人出面,也就点头纳此议了,她唯一怕的,就是落叶山庄以正道身份自居,不肯归顺月魔,那就难善终了,因为对于世家势力,月魔教志在必得。
十数里后,大队人马抵达了落叶山庄,一时忘了来事,迷于目中所观的美景。
落叶山庄,当然是坐落在山上的,但这山很矮,更像丘陵,连家便据此大加规划,除杂平整,于其上建成了宏大精美的院落群,植满各式奇花异树绝草,如此,山中不论四季总有一处碧绿妍芳,香气溢鼻,一到秋季,满山落叶,更增景致。而连氏又在山中广布石径厅阁,禁捕猎,引鸟兽,使得无数文人骚客痴恋于此,日日饮酒行文,放纵才思,才让落叶山庄于文人间的声名反而胜过江湖。因此,这大群武者来到山下,未入已淡去了不少征伐意。
南宫婉正想使人入山宣魔旨,不料山口径行出一二百人,多数看来像身具武艺的家丁之类,中间还被抬着十口箱子,而为首的,赫然是庄主连鼎之子连璧。南宫婉见他手执玉笛,从容淡雅,不改扮相气质,不由想起往昔种种心绪杂乱,不觉有意的往旗幡下避了避。而手下人见这近两百人靠进来不由探向剑柄提高了警惕。
谁知,连璧率众在大队前丈外停下了一拂袖袍单膝拜倒,他身后人自然也放下箱子照做。只见连璧目不他视,朗声道:“圣教在上,附臣落叶山庄少庄主连璧,家父讳名连鼎于多日前因他事远行,嘱咐附臣代表山庄归顺月魔圣教,连璧因忙于准备礼物,没有早一步下山恭迎仪仗,请圣使恕罪!”南宫婉避无可避,只好刻意肃声道:“无罪,起身。”连璧也无异常,似乎未听出是谁,谢过率众起身后,将那十口箱子让于众人视线下,道:“亲身归顺圣教的,除了附臣,还有这一百八十名武艺不错的庄丁,另外,这十口箱子为山庄不成敬意之礼,望圣教笑纳!”他一挥手,抬箱子的壮汉相继将箱盖打开,登时,一片各色混杂的耀目光芒闪现,众人一细观,惊呼出声,只见十箱中有两箱金条,满满当当,余八箱,皆是各类珠宝。连璧再命合上,拱手道:“圣使来巡,只用此黄白之物敬上,恐显不恭,因此,连鼎斗胆请圣使一行入山一叙,即便不品茗,游览一下山色也是好的,敝山庄苦心经营上百载,想来不会让圣使失望,也万请圣使莫要拒绝附臣对圣教恭顺之意。”说着,他又率百八壮丁正式跪倒拜请道:“恭请圣使山庄一游!”
南宫婉颇有些为难,茶叙之类难免露出真面目,而这非她所愿,哪料吕仙人叹道:“我老吕云游天下,所履洞天府地无数,倒还未对人造景致感兴趣过,你既有此种自信,山中情景定不负我!”张果老也笑道:“甚好,甚好,便让连少庄主从旁解景,我等静听静赏则可,老吕在做些歪诗,齐也,至于奉茶之类,太也麻烦,我老张做主,免了!”连慧通也道:“两位如此一说,贫僧倒也好奇了,此游该当!”唯有归顺后随此行的燕飞道:“我倒不信了,难道这落叶山庄比咱们西湖燕子坞景致还好?”燕双却笑道:“飞弟莫要较真儿,想来一个山中,一个水畔,竞妍之处不同,只消今日游了山庄,几天后再到燕子坞一赏,春花秋月,知谁合心!”燕飞即刻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咱兄弟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此番探家该不致被爹爹骂!”这几人连番一说,几乎每个人都提了兴致,大呼当入山一游,南宫婉见此形势,又想连璧只是在旁释景,到下山后也只是在尾队中,不好拂了大伙儿的意,只好点头,引发众人兴奋期待将观到的山景。
连璧舒了口气,大致一望整只队伍,笑道:“数千人,于山道间倒也行得开,不过,那些马匹车辆等物什须得暂搁山下了。”众人大叫无碍,反正队伍中不缺仆人之类。当下,连璧一摊手臂,恭声道:“圣使,诸位,山中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