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萧云率众起身,先吩咐外围的魔兵归岗,又对吕仙人道:“吕兄,先帮这二位安置下来。”自然指的是阴玄二老。
赤炎一走,这二人放松不小,嘿嘿笑道:“萧云,多谢你啊,以前我二人与你小有嫌隙,但如今共舟舵,可不能因私报复啊!”不料那厢吕仙人肃容斥道:“放肆!这是我教圣左使,圣主之下,万人之上,随时可以下令要了尔等性命且不用备案开公堂,竟敢不敬?!”阴玄二老一看,萧云面无表情,其师不愿搭理,吓得腿一软,再求饶道:“圣左使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萧云挥断二人告饶,道:“魔山之上,规矩森严,若仍依先前之无忌,圣律不饶,去吧!”
看着千恩万谢后随吕仙人离去的二徒,太阴真人是一阵深深失望,半天才想起来来此主因,正要起话头开问,萧云先道:“此处非为言谈之所,随我来!”于是,夜色下,两人一前一后山中起奔,不多时,上到了那堪为天魔山标志的高高魔台上,萧云停身直面后,不容问便道:“前辈不去云游四海,何苦来这等是非之地。”太阴一怔,却听出那埋怨里更多关切,苦笑道:“那日老夫又与那上官疯子缠斗,于密林中布下草木皆兵之局,终于突然出手将其制伏,以寒铁之链绑缚后,送归了上官世家,此后想到始终没兑现答应你一件事的承诺,就一路探访寻来,先是到了迷幻魔谷,不料内中已空,出来没多少时日,就听到了天魔山大建开坛圣祭之类的传闻,就随在那一路开进的正道盟之后,老夫那时很想问问,你缠上的这许多是非到底怎么回事,但今天百姓堵山,日落才散,老夫便率两个孽徒要入山,不料那守门官不允,只好一路横扫而来……”
原来,太阴真人强闯天魔山,被魔兵吹响警号,不多时已被大批魔兵包围,太阴真人并不放在眼里,一边大喊萧云现身,一边展开手段退敌,不料还未甩飞几人,就有一个声音于夜空响起道:“何人在此大呼小叫,夜扰我魔山?!”太阴真人应了句:“本座太阴,何人鬼祟躲在暗处,快喊萧云出来见我!”不料,那发声者大怒道:“天下九五,武林至尊方敢称本尊,我也不过本座二字,你这俗道也敢窃据此誉?”言毕现身,挥开四围魔兵,一掌隔空传去,太阴当空接下,却倒退七八步才抗住,于是,阴玄二老求饶,赤炎便改以归顺逼迫太阴,发生了后面的事……讲完,太阴真人叹道:“多年前遇到两老者,以一招败我,原以为是罕事了,今次竟又尝到了无力还手的滋味……萧云,只让老夫讲,你也该坦诚一次吧,惹下的无数麻烦怎么回事,难道……一切与那圣主有关?”问到后来太阴面色已大变。萧云无意解释,转过身去,淡淡道:“魔山易入而难下,前辈还是趁现在离开吧,圣主那边,也不会计较这类小事。”太阴真人良久未语,就在萧云认为其已被说服了时,嘿嘿一笑,道:“且不说省三的仇我作为师傅不能不报,也不说老夫活此一生,早不惧死亡,更不说那所谓的承诺未办到,就以朋友的角度讲,老夫也不能就此私心离去!”
“朋友”?!萧云豁然转身,夜色下见到太阴那双精闪的眼,脱口道:“前辈缘何当我是朋友?”太阴哈哈大笑,道:“无缘无故,身不由己。”两人相视同笑,良久,萧云放开情绪,笑道:“前辈以前不是想教我武功么,不知现在还做不做数?”太阴笑道:“你终于意识到老夫的武学独到了?”萧云一摇头,笑道:“天下哪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而已……但是,多一种技能傍身,就会有用到的那天。”
“好!老夫便先授你那两个名称的吸功大法!”
从此多晚,萧云授完点苍派的剑法,又来魔台学太阴真人的武学,吕仙人与张果老也时常来凑热闹,朋友在侧,每有收获,更多份喜悦。当然,这也不是主要情节。赤炎放话后的第二日,夜莺把一摞文本放于案头,萧云一翻,点头笑道:“教中上下数千人,除三司五士外,主武者过半,倒也不错。”夜莺一迟疑,道:“启禀左使,这些只是理出的简单名单,他们的详细资料并未一一附上,其中,不少是犯下恶事而归附者,现其于江湖,未用是非又起,是否依旧选上?”
萧云皱眉,道:“这其中,恶轻者拉出来,混编入各部,恶重者,依先前做法,归为一队,严束行至,对了,那七窍催魔丹是否齐备?”夜莺点头,道:“那些难以管束的人,无一遗漏……恕属下多嘴,江湖中武学足格者,要么成了正道,要么是黑道,正道人暂时不会入我教,黑道又不能用,如此,就只有启用那些名声不显武学也凡常的了。”萧云以手抚面,想到了赤炎放下的那般话,半晌挪开手,波平浪静道:“明日先把这些人集合于魔台之下,待我一观翔实!”夜莺应令而去,室中只剩下伴侍在侧的萧青看着萧云的样子,再次揪心,却无能助力。
下一天,天魔山上热闹起来,魔台之上,布了一片座位,台上站立着萧云、萧青、夜莺、任九重、天心等所有首脑,除座中的赵舍无忌的讨好争取注意力享受座边案上的果点,并偶或向萧青却无果外,可说人人神情肃穆。而台下,偌大的练功场中,聚集着一群群黑袍魔兵,多带兴奋之色,且时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