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一半见所有人都望来,面现“羞”色,搔首弄姿期期艾艾道:“不…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啦,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大丈夫的声腔突然变作娇滴滴的烟花女,没呕吐的也防线崩溃了。
林如正好歹把持力强,镇定道:“各一半…兄肯出面当然没问题了,只是,不知你和路大侠合作是否能默契呢?”林如正明问各一半,却面向路千,明显是把裁断权交给了后者。
路千侧头看了各一半一眼,稍皱眉,却不像恶心状,而是看待嫌弃拖累一般。路千没即刻表态,却有很多人帮腔道:
“路大侠,你就收下他吧!”
“是啊,有个帮衬的挡刀挡剑也放心。”
……
众声熙攘为各一半助阵,非是各一半人缘好,而是在盟内他与路千风格恰恰相反,路千少现于众人面前,各一半则是到处搭讪想交朋友,却无一人不见之退避。
看到各一半“可怜兮兮”哀怨的眼神,路千脱口道:“好吧。”
众人欢呼,不怕有个毛毛虫在身边揩油了。
林如正交给路千一枚司南,一支地耳,一片路径图,几枚信号弹,之后五队各自规整人马,鼓振士气,分寻五径开进去也。
单讲这翼队,自进了谷径,各一半就老实起来,四处警惕察看,步步不离的尾随在路千身侧一步处。路千嘴角露出不屑,没有去管,耳听到那四队的声音杳渺后,突停住,把分配的图纸揉搓几下成为粉屑抛到了脚下。各一半急得扑过去收集,边怨边惊道:“该死,你怎么把图纸撕了?!”这刻是标准的大丈夫音。
路千嘿嘿一笑,看着微风把纸屑刮得到处都是,不在乎道:“路某信的从来都地下的道,这地上的,尽是幌子!”
各一半见收集艰难,又一想,这路千既把它撕了,就是有万分的把握用不到了,就放弃了努力,直身,妇人一样叉腰抱怨道:“真是的,用不着也说一声嘛,害得人家这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差点就想跑路不干了。”此时的声腔,当然是娇滴滴的女音。
路千忽换了一种神色,冷笑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老子入翼队?”
各一半似被吓到了,娇柔后退到:“你干吗这么瞪人家,人家见你好相处,不像其他那些臭男人那么可恶么,呜呜,人家每一次一靠近他们,还没说话,他们就跑了……”
路千皱眉道:“别跟我扯没用的,老子见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呢,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比谁都清楚!”
各一半仿佛被打击到了,委屈地道:“好吧好吧,其实,人家有一种奇特的本领,能提前感知危险,所以就跟着你了,路哥哥,你……你不是想抛弃人家吧?”
路千似乎信了她的话,再换一种口吻,道:“那好,此刻你我为一队,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先把各自的底儿交一交。”
各一半眨巴一下眼,道:“什么底儿?”
路千皱眉,道:“即为交底儿,就不要用这种声腔跟我说话!”
各一半暗自嘟囔一声,转男音道:“什么底儿?”
路千再次皱眉,道:“也不是这种声腔,我要听到你的第三种声腔,也即原声。”说着他一双豆眼紧锁对方,似有某种洞察力。
各一半神色刹那间的慌乱,很快可怜兮兮道:“路哥哥,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要求人家的啦,但是你们都误会了,呜呜,人家也不想这样啊,人家是个遗腹子,母亲怀的还是龙凤胎,她跟妹妹都死了,长大一些的时候,人家就莫名其妙这样了,呜呜,人家那可怜的妹妹呀……”
各一半哭起来,在这谷中如同真的有一个鬼在嚎叫,路千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那么,路某怎么曾听过你用第三种腔调说过三个字?”
各一半停哭,奇道:“哪三个字?”明显万分不相信自己用过第三种声腔说话。
路千一字字道:“‘他妈的’!”
各一半一愣,扑哧笑了,咯咯道:“路哥哥真是幽默,这等粗俗的言语人家用男声时也没说过啊,咳……他妈的……哈哈,笑死我了……”
后半段话他转用堂正男声,“他妈的”三字就有些怪异。
路千不理他这态度,背起双手,悠悠道:“在武林盟总舵的时候,出于习惯,我就常常于夜中四处搜寻有价值的墓穴,一次到一片林间时,见到一个似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经过,就藏了起来,那人大概心不在路上,一下子绊倒了,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嘿嘿,路某听到的就是原声讲出的那三字!”
各一半再次愣了,好半天,也嘿嘿一笑,道:“还是瞒不住路大哥啊。”
这刻的各一半,除去粉饰装扮,语调神态已经完全是一个正常男人了。
路千这才满意,稍不理解道:“你也算堂堂一男儿,为何要搞得这般不伦不类?”
各一半叹道:“还不是为了行走江湖安全,路大哥行当是走墓穴,遇见的东西都是死的,小弟却是行走在地面上,人堆里混的,我师傅曾教导我,你如果在别人一尺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