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那边,到了一处禅房前停下后,空闻对慈恩道:“去把易筋经取来!”慈恩大惊,看了萧云一眼,道:“两位师伯莫不是……不可啊,且不说我少林授人宝经的目标必须是僧人,就是他月魔教的身份,也将使我少林声誉受损,陷入万劫不复之局啊!”萧云也忙道:“两位禅师,萧云不会入佛门的,更没资格授习少林至宝经书,两位若有此念,万请收回!”
空悟道:“若非你主动把经书送还,那书还不知要历经几劫,早有一半归属于你,慈恩,去吧,我二人意已决。”慈恩无奈转身,他不得不从,若没有两人做少林的泰山北斗,少林一派的地位将有实质性的动摇。萧云知道无可更改,又道:“纵然两位大师好意,萧云又不知佛理,短时间内也学不会易筋经吧。”空闻微笑道:“有我二人在,怎可能学不会?”
萧云一怔,觉得这一切仿佛早已注定似的,只好道:“多谢两位大师!”
不久,慈恩把经书送来,看着三人入了房,千思万想下回到论武场,宗五谷皱眉道:“慈恩,空闻空悟带那萧云去做什么了?”慈恩笑道:“老衲两位师伯已达佛家至善之境,怕是要以禅旨感化那萧施主,到时候魔首倒戈,解体月魔教兴许不远。”佛家戒诳,慈恩虽然模糊表达,也多少犯戒。
宗五谷听出不对,道:“既已为魔首,怕没那么容易受诱,倒不如行那金刚之怒处死了之,倒时,月魔群虫无首,覆灭也不远了。”白眉冷笑道:“宗兄,不知你因何看不得人向善呢?”宗五谷怒道:“白眉,今日你屡屡挑衅于我,是以为宗某好欺负么?”白眉大笑,道:“来,来,宗老鬼,原本明日才是咱们六派这些老不死的论武压轴戏,今天你要有雅兴,咱们就练两手!”气氛顿时凝结起来,两派人都有些紧张,慈恩忙圆场道:“佛经言长,怕一个时辰后劝善才见分晓,那时候两位前辈再做打算不迟,倒不如我们继续督促弟子们比试,顺便为他们做做点评。”六派弟子马上兴奋起来,若得这些师祖级人物点评个一招半式,那可真是受用无穷了,当下就有人跳出,罗唣几句比斗起来。
见那两个比武的人离得不远,双煞道:“令使,和尚,他们会不会突然袭击我们?不是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任九重道:“他们不是项庄,你我也不是沛公,别理他们。”双煞只得老实坐在原位,但两双眼睛还是警惕着。
一个时辰过去,比试和点评在继续,萧云与空闻空悟还不见出来。
忽有一个浑身带血的和尚挤过人群冲向少林一派,边跑边叫:“方丈,不好了!”
比试骤停,慈恩认出那正是派在少室山中巡逻的弟子,急纵过去,道:“发生了何事?”那和尚艰难地道:“少林寺被数千月魔人围住,几十名巡山的师兄弟都被扣为人质了。”他说完晕过去,慈恩忙对两名僧兵道:“快送去……医治!”
一听少林寺被围了,两千之多的在场人无法安立,嗡嗡的乱了起来,宗五谷冷笑道:“想不到宗某不找他们,这群魔徒倒自动送上门了,那好,就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华山弟子听令,拔剑!出寺!灭魔!”“听令!”数百华山弟子意气昂扬齐声回应。峨眉,定逸忽道:“宗前辈且慢,他们此来怕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还是先探清虚实为好。”果然,宗五谷还没回话,一个女声在空中回响:“六大派听着,速速把我月魔教圣左使、任令使五人安全送下山,否则,我教在少林寺周遭布下的地精之火不刻就会燃起!”女声消失,显然是回去了。
六派一时静息,宗五谷皱眉道:“地精之火是怎么回事?”林如正忙道:“是他们从地底提取的一种黑色脂状东西,可以轻易燃烧,上次在白山黑水,正道就是被铺于河面上的地精之火围困,再被远程利器攻击,致使很多人伤亡。”宗五谷冷笑道:“这是山中,那些利器怕起不了作用,至于那所谓的地精之火,我们这么多人,山头又如此之大,还能整个围住不成,到时他们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白眉慢悠悠道:“人当然无所谓,只怕这千年古刹就毁于一旦了,那些佛家典籍,希望能多救出一点来。”“你——”宗五谷语结,他和白眉昔年多少有些恩怨,很不愿在斗口中落于下风,但这个理由实在无可辩驳,忽瞥见场中已起身的任九重四人,他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先把他们四个拿下,再捉了萧云,有这五个人质,这火还放得起来么?”
场上四人边警惕边商讨,任九重低声道:“夜莺该是收不到我们的消息,自行来救人了,我们快突围去和公子会合,免得使计划受阻!”慧通点头,道:“跟着我,咱们向少林寺内突围,寻找左使。”四人刚要动身,少林一方忽横出一队执棍僧兵排布开来,再看各方,也有人围出,没有方向可逃了。双煞急道:“任令使,怎么办?”任九重道:“你们两个轻功好,待会儿只管突围,能逃一人是一人。”双煞道:“那你们呢?”任九重冷声道:“如此多的垫背,也不会吃亏!”明显是不顾性命了。
这时夜莺声音又起:“现在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若到时候还不送我教五人下山,休怪山火无情,毁了这千年古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