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场胜后,葛存念忽想:“纵然我依那位前辈指点继续胜下去,仍旧有好多地方不懂,二十二胜如何,三十三胜又如何?是我葛存念的真实本事么?还是找到那位前辈向他学艺才是……”这刻峨眉三仪中的仪兰在师伯定逸的指示下入场,葛存念干脆装作左肩伤起败落,除了希冀看到破记录奇迹的大大失望,下注买胜的更是惨赔。
无常拍腿道:“这小子,我老人家原本想让他挑战一下三十三连胜记录的。”
宝儿常飞燕奇道:“三十三连胜?”
无常随意道:“哦,我老人家可是这六大派论武大会的潜水级常客了,早年在山中学艺的时候,就偷偷跑下来看,那三十三连胜就是我后来亲眼目睹的,大约也有八九十年了吧。”常飞燕寻思道:“那您刚才指点那葛存念的武功?”无常笑道:“那自然是我老人家看了那么多次论武死记下来的,不仅点苍,其他五个门派我都会,不然我老人家虽然天才,也没到可以随便创造武学的地步吧?”
这一天,便在热热闹闹的论武中过去。
无常拉起二人,道:“宝宝,小燕子,咱们快下山去!”
常飞燕心道:“师傅为何这么急着下山,莫非要——”她不敢往下想。
六大派除了掌门级别以上的留在少林,其余弟子都下了山居住,毕竟少林寺内容不下那么多人,行止上也不是那么方便。观瞻的武林盟等人也随着下山,张盼叹道:“看来六大派真的是藏龙卧虎啊,我们往日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诸葛治也道:“明后两天掌门级别的将会参与进去,想来更加精彩。”
少林,随着杂役们退走,法尘法见争相问:“萧师傅,怎么样,热闹吧?”萧云笑道:“不错。”是真的不错,六大派中,他只见过点苍的实力,现在看来,实在是一叶障目。不过,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指点那葛存念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流沙帮一众也随着下山,盛安马佑道:“大当家,咱们明日再来么?还是回流沙帮总舵?”余德维道:“自然是来了,不尽观六大派实力,咱们将来怎么横行江湖?”听得出来,他所图不小,即便明日来被证明是个错误,欲念蒙心的人,又岂会做别的决定。
夜中,少室山下,一道黑影闪入了昆仑弟子聚居的客栈,先是五指连甩,气箭无数,接着大咧咧点上烛,在十几个挤在一起的昆仑弟子脸上画艺术品般描起了乌龟,每描一只就要欣赏半天,后来想到任务繁重,嗖嗖嗖加快了速度,描完一间房,吹烛,再换一间,数百人,一次次的重复大概也有些累了,干脆年轻弟子脸上只画一个圈,意思也好考究:龟蛋。
接着就是武当派、昆仑派……干完这一切,黑影把道具往角落一甩,无声大笑离去。
三更梆子刚响,一个昆仑弟子夜解,燃上烛,虽觉得脸上沾了东西,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出恭完回来,烛光下往床上一瞥,忽有种大笑的欲望,只见横七竖八躺着的师兄弟脸上,不是画了一只乌龟,就是一个圈,笑声要出喉才觉不对,抓过八仙桌上的铜镜一看,有个圈,他立刻条件反应似的大叫:“敌袭!敌袭!”
不久数百昆仑弟子全醒了,先是指着相互大笑,接着是全体的激烈,那圈的意义也探讨了出来,被画圈的比画乌龟的更愤怒,就好比,把人埋到了土里还要再踩上一脚。
除了邓玉,元英方豪也没例外,邓玉想笑又怕师兄弟们难过,忽闪念道:“会不会是月魔妖教的把戏?”元英色变,道:“不好,赶紧擦掉脸上的墨迹,快去武当华山几派居住的客栈会合!”
少室山下不缺客栈,除了点苍,几大派是分包客栈而居,彼此相距不远。
昆仑弟子全体赶出客栈后,在街头发现了同样义愤填膺的武当华山两派,三方聚在了一起,一人奇道:“峨眉点苍两派没动静,会不会也遭了敌袭?我们去看看吧!”
无人回应,心理也容易推敲,峨眉都是女弟子,无论有没有“遭袭”,去问询都至少丢一方面子,至于点苍,几大派多少都有些强者对弱者的矮视,如若点苍没遭袭,让他们知道当真会笑翻天了。元英琢磨道:“从前时的裤子事件看,这两派该没问题,但六派同根共枝,好歹也要问上一问。”接着他对两名昆仑弟子道:“分别去见两派,让他们提高警惕,谨防月魔人,不过,如果他们没遭袭,不要告诉这里发生了什么。”两弟子领命而去。
峨眉所在的客栈,被叫醒的是仪君,她道:“这位昆仑的师兄,何事?”
那昆仑弟子见她素面干净,刚醒的样子,不像有事,就干笑道:“没事没事,只是我们元师兄说请贵派夜中提高防备,说不定那月魔妖教就突然冒了出来呢?”看他不像在吐实,仪君也不便问,道:“替小尼谢过元施主,峨眉一刻也不曾放松,夜中一直有弟子轮流守夜,小尼也请昆仑的师兄们加强警戒。”那昆仑弟子称是离去,其实,昆仑派又何尝没有守夜的,不过那些人是率先遭袭的。
仪君吩咐轮值的弟子加强耳目,也没去探究那昆仑弟子脸上的一片墨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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