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两个人神游般体悟招式,萧云出了门,伤势总算稳住了,只好不动用内力,就离死亡差上一步,他可不愿整天闷在房里。
四周很静,所在像是一片供一般人居住的客房,规格不高,法尘法见平时应该也不住这里。出了院门,已稀稀落落看到些僧人,每个都忙忙碌碌,见了他也不质问。
面对千年古刹,任何人都有一览所有的欲望,刚看出来点儿大观的时候,忽有两个巡视的武僧喝道:“你是干什么的?”两人手里的僧棍明显握紧了。萧云不慌不忙道:“在下是被贵寺两位小师傅搭救上来的,就在客房内暂歇,觉得闷了,出来走走,如果触犯了什么寺规,还请二位见谅。”二武僧见他脚步迟重,面带病容,应该所言不虚,就放缓语气道:“这几日寺中**,施主还是回房休息的好。”萧云点头,道:“打扰二位了。”
见他往回走,两武僧才继续巡行,萧云刚要拐过一个弯,忽听那两武僧再喝道:“站住!”萧云一愣,回头看,原来喝住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山野打扮的挑柴汉子,脸上黝黑的几乎看不出原貌,萧云乍觉熟悉,就停下远远的看。
一武僧道:“你是谁?”那汉子粗粗的声音道:“小人大郎,俺兄弟二郎砍柴摔伤了腿,就让俺把柴送上山来。”另一武僧道:“那二郎倒是提过他有一个哥哥,脑子有些不好使,我看你也没什么病灾啊?”那大郎激动道:“谁说俺脑子不好使的,俺脑子好使得很!”先前武僧笑道:“好,好,你脑子好使,那你怎么挑着担子到处转悠?不知道柴要送到柴房么?”大郎迷迷糊糊道:“我就是要送到禅房的啊?好几个大和尚指点,俺就往这边来了。”一武僧失笑道:“原来他是把柴房当成禅房了……大郎,再往前走就近了藏经阁了,若把你当成窃经贼抓了可不大妙。”另一个道:“师弟,你亲自带他到柴房,别让他再胡乱转了。”见三人分成两拨离开,萧云才继续回走,那股熟悉依旧不明所以的大。
回到客房,法尘法见喜道:“萧师傅,我们已经体悟完了,感觉弄懂了好多。”萧云道:“练来。”两人比划着耍完,萧云赞道:“有几处很新奇,却不太实用,因为依你们的功力,是发挥不出威力的,只能你们的大师傅们来用了,很好,你们就完全按照这一套演练就成!”两个小和尚喜道:“太好了,就看明天大师傅的意见了。”
发了半天的呆以供畅想,两人才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清醒后照样去打来了一大堆饭菜,萧云忧道:“咱们吃这么多,会不会被膳厨发觉?”法尘法见嘿笑道:“反正照常每顿饭都有剩余,一般会被做菜的胖师傅们包办,或者被送到寺外赈济乞丐,无大碍的。”
他们不担心,萧云也不再多想,大口吃饭。
第二日晨练,慧安单独留下二人,让他们演练了一遍新授的武学,发现,虽然精准处前一天演练的入门功夫,倒不像有人指点的样子,心疑:莫非,真的都是这两个小子悟通的?再试它一试……当下又授了一组新学,再批特假。
法尘法见高高兴兴回客房,却见萧云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惊道:“萧师傅你怎么了?”两人赶忙把萧云扶起,又分出一个倒了杯热茶。
萧云喝了茶,稍好,强笑道:“没事,旧病,撑一撑就过去了。”
实则是体内混合的真气中,无常注入的那股罡气占了上风,受白日阳盛引发,自然蠢动引发暴乱,而每增进一天,不稳定就增大一次。
法尘法见自然没心思练武了,忙前忙后照顾萧云,萧云每隔一段时间就痛苦一回,也不知几醒几昏了,到晚间日落时才真正沉沉睡去。
这一夜中,法尘光着身子坚定地道:“泼吧!”法见咬牙一桶冷水浇了过去……
再一天撞钟的时候,法尘法见没去应经,晨练的时候也没见影子,慧安吩咐散场,心道:“这俩小子,不知道误钟犯了寺规么?”忽听耳边法见惊慌的声音道:“大师傅,布好了,法尘师兄患了不治之症!”慧安一惊转目,见法见半扶法尘摇摇欲坠的身躯行来,他色变掠去,法见才把师兄扶坐地上。慧安见看法尘浑身发抖,额烫唇干面颊苍白,像是重伤风,但一探脉搏,毫无规律,且双腕之脉并不相同,果然深合不治二字,他失声道:“怎么回事?”
法见哭道:“徒儿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就犯了病了,就像被什么突然抽走了魂魄一样。”
慧安斥道:“佛家弟子,凡事讲因果,怎可说这种虚妄之言?”
法尘忽胡话道:“渡厄丹,我要渡厄丹,阎王小鬼,不要抓我……”
慧安一愣,这小子倒智慧得很,张口就是少林圣药,法见则趁机神秘道:“大师傅,我知道怎么办好了,法尘师兄这病大概是以心病为主,以为自己绝症要死了,所以越来越严重,咱们不如弄一颗假的给他,告诉他那就是渡厄丹,师兄心病一除,说不定马上就好了。”
法尘又胡话道:“渡厄丹,渡厄丹,除了渡厄丹,我什么药都不吃……”
慧安则斥道:“真便是真,假便是假,怎可用伪言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