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发现身后的情势,心知,若自己再受困,又要让韩千雪扰心,他忽然止步,笑对余德维道:“乖徒儿,为师可不可以跟你打个赌?”余德维停下,奇道:“什么赌?”萧云道:“赌…你们永远也追不上我。”侯神弓笑道:“萧云,莫非你又要使那种晃眼的古怪步法?”萧云摇头,忽大喝一声,向一个方向如电射去,瞬间消失在夜幕里。余德维众人一愣,才急追过去,只是寻到天亮,也无人影。两拨人只好分手,侯神弓等人继续去做赏金猎人,余德维则率人奔赴少林寺,捉不到萧云,拜会各大派或者世家就成了此行主要目的。
透支,使得萧云体内真气空前激烈,每行一步都要承受无比的痛苦,而更狂暴的奔行,似乎就是这动乱的发泄口,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他就像一道将要解体的风,不知何时就会消散,除了奔跑,找不到自己。天亮的时候,在一条小溪边,他吐出数口血瘫晕在地。如果他稍注意,就会看到,这是一处山脚。
不久两个挑着水桶的小和尚发现了他,两人一看那滩血,忙弃了木桶去察看,一个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怎么办?我们把他抬回山上去吧?”另一个苦恼道:“可是我们还要抬水添锅做饭呢,若不然慧嗔师叔又要骂咱们了,再说,这几日寺内贵客诸多,方丈说过要严防闲杂人等的。”先前那个道:“我们丢他在这里不管,若有山野豺狼来了,岂不是危险?再说,佛语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我们救他上去,师傅们肯定会谅解的。”两人决定后,一前一后抬起了人,看见萧云手里紧握的噬魂,议道:“这是什么?”“肯定是他的兵器。”两人使劲的把噬魂掰出来,咂舌道:“好重啊?咦,怎么在他手里时就轻了,怪事。”两人心灵下把噬魂塞到萧云怀里,抬着人上了山。
从后门入寺,一个大和尚当头怒冲冲道:“法尘、法见,你两个怎么才上来,水呢?咦,怎么抬了个人?不知道寺里规矩,禁止外人乱进么!”大和尚正是那“慧嗔师叔”,辈分也不低,无奈武学悟性不够,坐禅习经更不行,混到现在,不过是个香积厨的执事,难免养出些脾气。两人吓得不敢抬头,法尘怯怯道:“慧嗔师叔,这位施主受了伤,我们挑水的时候撞见的。”法见补充说:“要不,我们再把他抬回寺外?”慧嗔心道:“进来了再出去,这不是让人说我慧嗔善心不够?没准就让哪个争位子的惦记上了,往上面一报……”他忙故作慈悲道:“阿弥陀佛,佛家行善,不论因,不论果,法尘、法见,你两个怎么如此没慧根?”
法尘法见一时不知怎么办好,救是他,不救也是他,苦恼道:“那师叔说怎么办?”慧嗔笑道:“很简单,这个人在寺中的起居照料全由你二人承担,至于挑水劈柴的杂事,本执事就免你们一天。”法尘法见没那么多心思,一想有一整天不用干活,高兴地抬人离去。慧嗔心想:“若因此人出了什么事,嘿,那也与我慧嗔无关!”
萧云醒来时,见有两个小和尚正关切地望着自己,涩声道:“这是哪里?”
两个小和尚喜道:“施主你醒了?我叫法尘,他叫法见,这是少林寺。”
“少林寺?”怎么会到了这里。
法见见他疑惑,道:“一大早我和法尘师兄去挑水,看到你晕倒在山脚,就抬了上来,施主,你身体怎么样?”萧云想坐起,一挣扎,全身真气散乱,到处冲撞,很明显,体内的所有真气已经失了控,混作一团,各处经脉也大受损伤。法尘忙扶他起身,关切道:“施主,要不要我们去请大师傅们帮你疗伤?”萧云摇头,道:“谢谢两位小师傅,请人就不必了。”法见叹气,道:“师兄,你就算去请大师傅他们也不会来的,我俩就是少林寺里辈分最低的火头杂役,谁会给面子?”
两人一脸苦恼,他们第一次救人,很想做个彻底。
萧云有些感动,道:“二位不必如此,我的伤只须满治,不几天就会好的。”这当然是安慰的话,不尽早梳理那些真气,迟早,体内机能就会破坏殆尽,不死也会瘫痪。
法尘郑重地道:“施主这就不对了,佛语说善达则美,恶露即丑,现在不把你的伤治好,万一过两天严重了,我们就是丑陋的恶人了。”
见两人如此固执,萧云也无奈。法见眼一亮,道:“不若咱们去求一颗渡厄丹,又不费大师傅们工夫,效果又好!”法尘嗤笑道:“渡厄丹是咱们少林圣药,由罗汉堂慈难师叔亲自掌管,凭什么给咱们?”法见笑道:“不如我拍师兄一掌,你重伤垂死,师傅们一定会给的。”法尘不屑道:“你的入门功夫都没练好,拍痒啊?”法见笑道:“嘻嘻,师兄,那就试试吧!呵——”
两个小和尚生涩地使着少林功夫在室内打闹起来,这些日子香积厨繁忙太多,难得有闲适的一天,说来还要感谢萧云。
少林武功素有源头之说,一招一式施来,自有很多江湖人有似曾相识之感,但若去模仿,只会不伦不类,萧云看了好久,才看出些门道,指点道:“法尘,你那一掌应该变硬切为柔切,如此对方若以拳对你,你就可随机变为抱式……法见呢,你……”他随口指点,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