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星蝎行到数百女兵脚边时却自动绕行过去,毒神拍脑袋道:“我怎么忘了,这些小东西最怕胭脂味儿。”这时间里被星蝎附体者无数,正道攻势为之一缓,只有女兵们还在放箭,不过月魔人有了防备,伤残小了很多,但他们被严令堵在湖边不能自由行动,双方仍是僵持态势。
大憨细观,道:“毒叔,咱们的人只有一小半了,撤不撤?”
毒神点头,大憨一喜,铜锤互击,发出震慑当场的巨响,那些女兵不少捂住耳朵,停了放箭,大憨大声道:“快撤了,快撤了!”月魔人得令轰然从无暇他顾的正道群中杀出,很快突围成功。
毒神不管那些,俯身柔声道:“小可爱们,回来!”不过附体的星蝎似乎不怎么愿意回来,天心大喝道:“中了毒虫的往水里跳,完好的跟贫道去追击妖孽,重伤的留下来,把矮草点燃,烧死那些虫子!”
顿时,追人的追人,跳水的跳水,引火的引火,毒神大急:“我的小可爱啊!”野火燎原中,已被大憨扯走。
宋良士见水中大船上的战斗未落幕,心道:“是跟着弟兄们留守荷花淀呢,还是与天心道长一起追敌?”瞬间,他做出决定,冲水面喝道:“荷花淀的弟兄们,留守千芦湖,宋某去也!”这些水上的汉子不能离开大本营,荷花淀的未来,只有他去打拼了。
岸边很快只剩下尸首,水中混战中的十二人忽觉船身一沉,张果老变脸道:“不好!船要被凿沉了!”这时萧云正好被彩凤宫主携在怀里,她心知再耽搁下去,萧云性命难保,对张果老道:“义父,先挡住他们一刻!”
她一跃下了大船,落在船体一侧的小舟上,砍断与大船连接的绳索,她才发现,小舟上没有桨,都被荷花淀汉子先一步丢远了,难以划行,一时无计,焦急四顾。船上张果老一人挡十兵,他又不是真的神仙,很是吃力,他忽喝道:“月魔四人,同为救人,何不暂且联手?”
夜莺道:“双煞下去救人,慧通与我挡驾!”
这下战阵变作了三对六,势均力敌。见双煞跃下,彩凤宫主急想:“小舟上腾挪不变,于我不利,不可让他们登舟!”娇叱一声,她从舟首跃起,凌空迎向双煞,三人跌落在另一条小舟上,战在一起。不过,她忽略了一个常识,力是相互的,在水上更为明显,她那一脚,已经把载着萧云的小舟推向湖心,数丈之后才缓慢下来。
船上船下的十二人很快都发现那小舟在远离,都停了手,程老太爷不甘心,聚起十二成功力举杖掷向湖中小舟上萧云的头部,用力之下,甲板都被踩出印痕,他自身也吐出口血。数丈距离,眨眼即到,彩凤宫主只觉心都快跳出胸腔,砰的一声,好在差了小舟移动中错开的一寸,铁杖最终击在舟身上,整条小舟如破水之剑划向湖心。
双煞一急,在彩凤宫主发愣时,跳进水里游去,夜莺忙喝道:“双煞,回来!”
她是怕被水鬼算计,柯枝柯叶只好回头。
果然,夜莺话刚落,自水面下显现一道道的影子,游鱼般追向小舟,若让他们追上了船,萧云同样性命难保,十二人一半盼着追上,一半盼追不上,一时忘了脚下大船正在下沉。
不过人有力尽,船有势停,小舟又没有风帆相助,渐慢下来,与追尾的水鬼距离拉近,这时一阵歌声自雾气缭绕的湖面响起:
“水过舟,濯素手,摘得莲藕淤泥中,无垢;风柔发,香如羞,横吹洞箫万景览,曲收;人作荷露不散去,了却儿狂一湖秋!”
只见远远游来一舟,舟上三人,船头坐着一采莲女子,船尾立身一二十余面相,横吹洞箫的男子,白袍方巾,风动衣袂,洒脱尽在不言中,中间坐着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童子,嬉笑无状,头上是荷叶做成的帽子,一边摇着双桨一边闭目摇头享受船头的歌声和船尾的箫音。
张果老大喜,远远叫道:“韩湘子,何仙姑,蓝采荷,救下那舟上男子!”
歌与萧同收,划舟的童子也睁眼停下,笑道:“这倒骑驴怎地打起架来了?太不知自爱了,倘若他也如我蓝采荷一样,几十年不理会江湖是非,也能永保童龄了。”
把一根莲藕放进船首篮中,何仙姑笑道:“那他得像小弟一样得了病要死了,就偷吃了仙果,唉,那果子几十年就一颗,便宜你了。”
蓝采荷尴尬道:“仙姑姐姐,你又揭我的短了。”
看来三人真实年纪远超相貌,韩湘子收起洞箫,叹道:“这年轻人又牵连了怎样的是非,能得到果老插手。”小舟临近,他俯身一捞,把萧云接到了自己的船上,空舟被他一拨,侧向流逝。忽从不远处冒出一个头来,叫道:“仙人醉苑三位神仙,此人是个魔头,千万不要搭救!”蓝采荷笑道:“原来是千芦湖吴二当家,不过……仙姑姐姐,湘子哥哥,咱们听他的还是张果老的?”
韩湘子微笑,道:“你是执桨人,你决定。”
“那——”看着二当家那期盼的脑袋,蓝采荷双手分击湖面,载着四人的小舟利箭般远离,蓝采荷嬉笑道:“我便谁的也不听,费脑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