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治悠然道:“唉,就算不想任盟主,也不必用这样一种自毁名誉的方法拒受,不管那武功是怎么练的,暗夜总坛拯救群雄,以身冒险生受谷断绝绵火掌于胸前,再加上今日台前搭救被劫持的诸位,这些义行大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世间能以如此年纪就被尊为大侠的,没有足够高尚的品格是办不到的。”
张盼道:“附议!”
众雄一想,作孽与否他们并未亲见,但这武林大义,萧云却阐释到了完美,换句话说,即便他以前有过不为人知的孽,现时以善补之,也值得尊重。
少林慧能慧海共道:“佛家从来皆言,恶而能改,善莫大焉,住持方丈也曾说,世无不可改之恶,无不可生之善,无论萧施主前番怎样,而今他之所为,也当得一介盟主,小僧二人同意诸葛施主之言。”
天乾天坤嘲讽道:“四师弟,你想做的就是把萧大侠逼走,以便让武林盟再次没有盟主吧,是否下面你自己要做盟主?”
天心道:“嘿,贫道从不敢有此种奢望,不错,少林两位大师与诸葛客卿之言有理,但如果贫道说,这个叫萧云的所做的一切所谓侠义之举,都是事先布置好的阴谋呢?!”
上官无敌接口道:“天心道长,有什么话你就一次性说完吧,不要吞吞吐吐,咱们三大世家可保你言者无罪。”
慕容华欧阳震点头道:“正是,即便你说差了,也没人怪罪你!”
天心道:“那好,在贫道说完以前,还请任何人不要插口!”
“萧云,他根本就是正在肆虐的月魔教布下的一枚棋子,他的真实身份,是月魔教的圣左使,权柄仅次于月魔教圣主,暗夜总坛时,他之所以出手救大家,是为肢解暗夜盟,好让月魔教接受下暗夜盟的大部分力量,你们可知刚刚那妖教的女圣令使原先的身份是什么?正是原暗夜三大坛的黑月坛主夜莺,咱们以往毁掉的暗夜人员只是表层力量!”
“肢解暗夜,以吸收为己用,正是他们的第一步方针;推翻时任盟主的谷断绝,让武林盟群龙无首,则是他们的第二个目标;而第三步,正是今日这一局面!”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野心勃勃的月魔教,掳获了几乎所有大门大派的首脑,不用来勒索或者继续押为人质,却与我正道捉迷藏了这么多天,只进行了这么几场比试就带着上千人爽快离去,大家从头至尾都没感觉出一丝阴谋,这难道是邪魔外道的习性?”
“最直接的疑点,为何第三场对方会轻易听从白眉前辈辩解认输?为何恰好第五场比试就是关键之局而萧云就成了救世主?为何那吕仙人与萧云的比斗像是切磋而非拼搏?又为何,这次事件闹得江湖人人皆知剑阁四弟子却未见一人身影?”
“这一切,都是月魔教的一个连环局,只为了让他们的卧底萧云能最终站在众雄环绕的木台上,受万人膜拜,而接下来,恐怕他就要位任盟主,一步步把整个正道引入完完全全的灭亡,日后的天下,将会只有月魔没有正道武林!”
天心讲完,周围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人能把这些整体颠覆的解说一次性消化,张盼迟疑道:“天心道长,你这些推理听来合理,但世上巧合遍生,兴许,这其中并无阴谋,又或者,这是月魔教的反间之计,刻意制造我正道内部的对立从而得渔人之利呢?而且,这盟主之位,上次咱们也跪请过萧云接任,但他坚辞不受,连同这次,也是咱们主动争取的。”
天心冷笑道:“他年纪轻轻,若是上次就接了任,威望不能服众,盟主之位有也似无,这次嘛,嘿嘿,万众瞩目之下救人,这份功业,足以让他用到正道灭亡之前!”
诸葛治忽道:“天心道长,我可不可以也假设你几句,为何在我们马上要选出新盟主之际你突然出现,口出惊天指责,为何数月不见,你口才倍增,整个人风貌不似往常,是不是你才是月魔教的那个奸细,来干涉我正道大事呢?”
天乾天坤噌噌拔剑,一左一右指住了天心,剑尖离他衣着不过数寸,天乾道:“你这叛徒,没想到你竟入了邪教,实在比天一那妖道还要可恶,我们今天就要清理门户,诛灭你这逆贼!”
唰唰四声,清妙清法清风清木也在四个方向上指住了他,剑剑不离衣缘。
天心毫无惧色,仰天狂笑:“我天心问心无愧,为了正道苍生可以抛肝沥胆,死而后已,两位师兄,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天心就永远不可能回武当,永远不会与你们争那掌门之位!”
他忽然抛掉自己的剑,一左一右赤手握住了天乾天坤的两只剑,拼命往自己身上扯,鲜血瞬间便从掌心溢出顺剑往下淌,天乾天坤似乎被他这无惧吓到了,那剑使劲把持住,不敢再前进半分,若真的在这种情况下杀了天心,他二人在江湖上再无颜面,武当山上黑白二道祖也不会放过他。
少林慧能慧海齐合一礼,慧能道:“天心道长,可否放开双手,天乾天坤前辈,也请收回剑,敝寺方丈曾言,赤子之心,万般皆善,不论真假,可否先让天心道长把话说完,若在此间同门阋墙,真叫那些月魔教人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