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停下,把那人丢了下来,众人一看,此人戴着铁头箍,却是那铁颅金良,只是他此刻被绑缚了双手,大约也点住了穴道,只是艰难地爬起来,傲然扫了群人一眼,一句不说。赵舍笑道:“原来是昨夜那位‘大王’,啧啧,那匹马也是你的坐骑吧,啧啧,看现在,多听我大哥的话。”
萧云下马,道:“金头领,前方带路吧,咱们也不为难你,只要过了黄沙坡就安全放了你。”
金良走到队伍前,大步踏出,仿佛还是带领马贼前行的大头领,赵舍对鹰鹤二老道:“这人倒合我脾气,将来给我当个马前卒也不错。”
当下,望不到边缘的黄沙坡已在金良带领下一步步甩在了后面,金良经常会绕过一些地表,很明显,那土下有陷阱,也不时有马贼从一座座土坡上探出头来,无奈地望着车队缓缓过关,看到萧云时,都是一哆嗦,且不说夜中那惊死人马的吼声,单只那不久前用一把古怪的兵器一次扫断十七八柄厚重马刀,就让他们不敢妄动了。
近两个时辰,黄沙坡才大致走完,金良早走得又累又渴,但硬是不肯慢下步来,萧云命队伍停下,道:“金头领,护送完毕,你可以走了,不过,你的马我征用了。”
金良的马也算匹宝马,他侧头看了眼并不恋他的多年坐骑,冷哼一声向黄沙坡走回,赵舍忽道:“慢!”
金良停下来,不惧地看着他,赵舍笑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一定会输于我。”
金良总算干涩开口:“什么赌?”
“接着!”
赵舍把自己的专用水囊扔过去,笑道:“我赌你不敢喝它,因为里面下了毒。”
金良不屑地拔掉塞子,一口气灌下大半,赵舍笑道:“好汉子!”
金良多少知他意,又捡起塞子塞上,回身不知做了什么,又扔回来,道:“我也下了毒,你又敢不敢喝?”
赵舍接过,笑道:“这有何不敢?”
当下不理鹰鹤二老的劝阻,咕嘟喝完,掷回水囊,道:“这是我赵舍送于你的,日后你若听到天底下有一个名气最大的姓赵的年轻人,那就是我,你拿着水囊只管去找。”
金良出奇的没拒绝,塞水囊入怀离去。
萧云无奈一笑:这个赵二弟,收买人心成习惯了……
过了百里黄沙坡,又有不绝于路的镇甸了,不再担心没宿处落脚,这时离武林盟总舵已经只剩两三天的路程了,卢氏忽道:“萧公子,前面的陈塘镇有一仁义庄,庄主郝子通是我家老爷生前好友,路过时,咱们到仁义庄顺道拜访一下吧,不然,路过而不问,老爷在地下也会怪我不知礼的。”
萧云道:“那郝子通的人品有把握吗?”
卢氏道:“他昔日曾经几次到雪山派来,看上去不负仁义之名。”
赵舍嘀咕:“那就是可能有问题了。”
当然不能因为可能有问题就过而不入,当下在陈塘镇时,寻到了仁义庄前,卢氏向那门官道:“这位兄弟请了,老身乃雪山派吕凯吕总镖头遗孀卢氏,此次路过陈塘镇,特来拜会郝庄主,不知——”
她还未说完,那门官马上回头喊道:“老爷,老爷,您时时惦念的雪山派吕老爷的亲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