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道:“这个老妇人,金某人又不是要破坏尸体,如果没藏财物,看一眼又如何?”
卢氏只得作罢,但那刘四倒有些犹豫,尸体味儿闻闻就欲呕了,若用手去碰,他不得回去把手皮给洗下来?
赵舍不冷不热道:“听说死去很多天的人会有尸毒,可小心呦,尸毒还会传染呢。”
刘四更迟疑了,其余马贼也不再催促,金良斥道:“蠢货,你不会隔一层东西吗?给他两块兽皮!”有人扔过去两块皮,刘四垫在手里,心下稍安,把吕凯的尸首左右翻弄了一下,道:“头领,尸体下面就是棺木,没有别的。”
金良道:“像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刘四道:“不像。”
金良一时无语,忽瞥到任九重的黑手套,道:“那厮,你的手套是做什么的?”
任九重无所谓笑道:“两种用途,一是搬尸体入棺,二是搬尸体出棺。”
其实他对这群马贼丝毫不放在眼里,这些人除了金良有二流身手,其余全上不得台面,而任九重本来就喜欢虎噬群狼,只不过现在要护棺护马护人,不能大展身手。
金良道:“把手套给我看一下。”
任九重道:“大王还回来么?”
一马贼嗤笑道:“一副皮手套而已,谁还贪你的么?”
“那就好。”任九重大咧咧摘下手套,走到金良马下,递了上去。
金良也佩服此人胆识,接过手套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又扔回给任九重,任九重浑不在意戴上,刚才他有足够把握一次把此人拉下马。
任九重走回原位,金良又道:“刘四,每具棺材都给我查好了,不得遗漏一分可疑!”
刘四应声,对腐尸的恐惧少了许多,庙内女人一听要一句句翻动尸体,一面担忧自己丈夫的尸首遭破坏,一面又不敢出去,只有卢氏一眼不转地看着刘四的动作,打算一有不对就上前阻止。
数盏茶后,刘四扔掉兽皮,摇了摇头,道:“棺木都密合得很,不会有机关。”卢氏不欲死者久曝,一具具的去合棺盖,赵舍也不嫌有尸毒,一具具帮她,就在要合上最后一具吕凯的棺材时,金良忽道:“慢!”卢氏也只好停下,担忧道:“大王,这是作甚?”
金良冷笑道:“金某人既然接到了情报,财物一说就绝不会错,嘿,刘四,再去查验一下那几架载人的马车。”
刘四走过去,把四驾豪华马车车帘掀起,一一验看车身,道:“首领,也没有机关,不过车内倒是挺华丽的。”
金良道:“这就是了,即为运棺队伍,当以素朴为主,你们这些寡妇,丈夫死了,还有心情享受?这就是破绽,嘿,怕是棺材里的死者与你们并无关系吧?”
卢氏不得不道出实情,道:“不瞒大王,老身乃雪山派掌门远扬镖局总镖头吕凯之妻卢氏,这位棺中亡者正是亡夫吕凯,其余则为亡夫的两位师弟,以及十八位徒弟,庙内就是那些可怜的未亡人。”
赵舍接道:“马车是我出钱买的,少爷我嫌她们原先的马车穷酸,就换了,你们要劫财,也该找少爷我才对。”
金良不理他,对卢氏冷笑道:“按你所言,你们该护棺去往雪山派才对,但这条路线恰与雪山派背道而驰,丈夫死了,妻子们不护着回山归葬,而是千里迢迢往别处跑,是何道理?再说,你们的丈夫都是开镖局的,说不定这二十几口棺材里,就藏着那些正押运的镖银,啧啧,倒真是妻继夫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