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推开,一众寡妇进来,除了两个四旬余的,剩下的全跪到了卢氏面前,齐道:“师母,咱们就听这位公子的吧!”
卢氏道:“你们——”
那两个四旬妇人也道:“大嫂,既然有望报仇,咱们为什么要退却?再说那二十万两的镖银,若真赔起来,连山头那份祖产都保不住了,孩子们都没长大,咱们妇人挣不了钱,又怎么撑下去?”
跪着的寡妇们又呼道:“师母!”
在镇外的空地上,请来的老仵作正在对二十具开棺的尸首一具具查验,看到毫无声息的尸体,寡妇们又是抱头痛哭。
“如何?”任九重问验完的仵作,老人道:“不是毒死的,全为一掌毙命,死前基本没有挣扎痕迹,最古怪的是那掌印,颜色竟不随尸体变化,中掌处腐烂也较慢。”
萧云道:“这些掌印是否两个人的?”
老仵作摇头,道:“一人所为,尸体上的掌印大小角度全一致,且都为右手。”
任九重道:“不能是行凶者有两人,而掌印相近吗?”
老仵作自信地道:“以我验尸几十年的经验,还没发现一例完全相同的掌形,死尸不同别般,生前留下的印痕如不遭破坏,会更加清晰。”
“那么”,萧云指着吕凯的尸首,道:“这位老师傅的死有什么古怪吗?”
“有。”老仵作声出有力,卢氏不由集中了心神。
“死者当胸中掌,脸上的表情不是惊慌恐惧,而是不敢置信,但那一掌已经断了他的生机,来不及变化别的表情,这就有一种可能,凶手为死者所熟知,且比较信任,所以没有防范。”
付了银钱,老仵作离开,萧云道:“吕夫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吕总镖头死得冤枉,因为凶手是熟人,他连一式雪山派武功都没用上啊。”
卢氏道:“老爷在外的熟人老身并不太知晓,不知二位怎么做?”
萧云道:“其实我们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我建议吕夫人改道去武林盟,那里不久后就要召开武林大会,雪山派本也是武林盟一员,到时,天下英雄齐至,尊夫上下之仇得报的机会更大,而且,我们四人也会全程守护。”
卢氏道:“那就感谢四位了。”
当下,棺木上盖,运棺车掉转车头,正要徐行,忽闻一声疾呼:“大哥,等等小弟。”
萧云一回首,却见赵舍与两护卫三骑齐至,赵舍下马道:“大哥去哪里?不若也带上小弟吧。”
萧云道:“我要一路护棺到武林盟,你也要随行?”
赵舍大喜,道:“那就太好了,小弟也正想去往那处。”
不待萧云搭话,他指着寡妇们来时乘坐的马车,道:“这马车也太寒酸了,诸位夫人怎么可以如此屈尊,待我下站时全部换作豪华的,女人们坐车,男人们骑马护行,这才像话。”
本以为他是随口一提,没想后来他真的买了好几驾大马车,硬逼着寡妇门上了车,而且一路基本亲自出面应酬,若有哪个店不肯应食宿,就大叫“老鹰老鹤”,两个护卫就会持武器左右横出,所以一路畅行。
这都是他的习惯,照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