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遥遥的白云城城主府书房。
城主赵牧正与儿子赵舍议事。
赵舍正在看无双城城主的书信,赵牧笑道:“舍儿,有何感想?”
赵舍把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齿道:“何方毛贼,竟敢掳走我赵舍的未婚妻!”
赵牧端起一杯茶,用茶盖调着茶温,道:“舍儿,身为一城未来之主,怎么能蒙蔽于表面?”
赵舍一愣,道:“父亲,这是怎么说的,莫非,那常岳敢蒙骗我们?”
赵牧摇了摇头,道:“凉他还不敢,也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你该抽丝剥茧,逐层分析,你想想,你那未婚妻常飞燕的姿容如何?”
赵舍回想起与常飞燕唯一的会面,笑了,轻松坐下,道:“孩儿哪儿看上她什么姿色,要论姿色才能,孩儿院里十几个呢,沉鱼落雁皆有,高兴时听她们唱唱曲弹弹琴什么的,我不逼迫她们什么,她们在这里也高兴,如果她们想嫁人了,孩儿还会帮她们脱籍……孩儿起初其实很讨厌有一个可以管着自己的未婚妻的,但那次见面后,却发现常姑娘却不同凡俗,不矫情做作,大气,见识也不缺,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未来的城主府人身份。”
赵牧问:“那么,可称得上信中说的‘国色’二字吗”
赵舍失笑,道:“国色是谈不上的,寻常罢了。”
赵牧笑道:“一个自命赏花人的淫贼,看重的首先就是女子的姿容,既无姿容,又身为堂堂城主女儿,哪个毛贼会去招惹?”
赵舍忽担忧道:“会不会是常岳或者我们的仇家?”
赵牧摇头,道:“仇家若得手之后,必会大宣天下以示羞辱,但这消息却是由无双城主亲自密告,倒是有可能是哪方势力不悦我们结盟所以使的手段从中阻挠。”
赵舍苦思,道:“那父亲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呢?”
赵牧玩味一笑,道:“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想嫁人,除出家为尼或者了却性命外,最极端的手法是什么?”
赵舍道:“名节?”
他恍然,拍桌站起道:“可恶,这个常飞燕,本小侯爷看上她,她竟然还耍如此手段,真是不识抬举!”
赵家被世封为白云侯,比一般的城主尊贵一等,所以赵舍人称小侯爷。
赵牧道:“如果她真的没了名节,你待如何?”
赵舍愤愤道:“还能如何,她看不上我赵家,我赵舍还不要她呢!”
赵牧放下茶杯,道:“小视之见,区区一个妻妾的名节,对我大计又有何妨?就算她沦落成了妓女,也还是常岳女儿,嫁入府来,对结盟仍有助益,所以如果到了常岳面前,你的表态不能是愤怒,而是大量,对他说:不管你女儿到了怎样境地,我赵舍不嫌弃,要了……”
“所以,为父打算这次放你出行,一方面查探那常飞燕,一方面游历四方,增长见识,广交对我们将来大计有帮助的四方好友,当然,你要先去趟无双城,向那常岳表态。”
父亲终于肯放行自己了,赵舍双眼冒光,他年届二十,早就向往游历天下的光景,可惜每每被父亲拒绝,又不能抛却一切私自出行,父亲这次的恩准可说久旱之甘霖。
赵牧拍了下手,进来两名老者,一个使勾,一个用杖,赵牧道:“这是鹰老,鹤老,是你这次出行的护法,江湖之事,你多与他们商议,必有好处。”
鹰老鹤老齐躬身:“属下见过小侯爷。”
赵舍扶起二人,道:“二位请起,一路上还要多靠两位。”
两人连称不敢,赵舍心中道:常飞燕,看你往哪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