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广州之后,才在行馆驻下,雅尔江阿就领着粤海关的官员来与胤礽禀报,说是法兰西的那位曼纳公爵又来了,想要求见他。。
“又来了?”胤禔先嗤道:“他当大清是他家吗?说来就来?他这次又想来做什么?”
“说是有重要事情要与皇上禀报。”
“有说什么事吗?”胤礽懒洋洋地回话:“你代朕接见他就可以了,没必要每一回都要朕亲自见人。”
雅尔江阿道:“奴才听说的情况是之前英格兰荷兰几国已经有意与他们和谈停战,后来彼得死了之后,罗刹国对整个欧罗巴的威胁不存在了,他们便又有些蠢蠢欲动,法兰西其实也不想与他们就这么议和了赔出大片大片的殖民地给他们,总是心有不甘,所以似乎是想从我朝这里得到支援。”
“我朝能给他们什么支援,”胤礽不耐道:“朕不见他,你去给朕问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事情再说。”
“奴才领旨。”
于是雅尔江阿就带着几个外务部官员在粤海关接见了曼纳公爵,曼纳公爵一来便狮子大开口,提出要求大清提高他们对西洋贸易的代理份额,把分给英格兰与荷兰两国的份额全部给他们,好看的小说:。
说到底就是他们自个想发大财同时还要断了英荷两国的财路,好迅速累积资本军费重新再战。
雅尔江阿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通商合约是一早就签订了的,大清国突然毁约,岂不是失信于人,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之前荷兰人不是先毁过一次约了,贵国又何必再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曼纳公爵反问。
他说的是之前荷兰联手倭国攻打朝鲜一事,胤礽以荷兰干涉东洋事务违约再先为由单方面宣布断绝贸易往来,之前的通商合约全部作废,后来荷兰人见势不对,在与岳端谈过达成共识之后撇下倭人撤回了南洋去,之后胤礽又命外务部重新与他们签订过了一份合约,条款也更加苛刻,分给他们的贸易额度也比之前还低了,荷兰人虽然吃了瘪,一时半会地却也不想与大清正面对上,也只能被迫接受。。
但这一回,这位法兰西公爵却是来劝说大清再次撕毁与荷兰乃至英格兰的通商合约,将他们拒之国门之外。
“这是我朝的事情,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雅尔江阿对曼纳公爵意图明显的说服之辞并不苟同。
“那若是他们毁约在先呢?”
看着对方笑得意味深长,雅尔江阿微怔了一下,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曼纳公爵笑着道:“大清与英荷或者我国的通商合约里是不是都有写明,哪些东西是能卖的哪些东西是不能卖的?”
这倒是确实,两国通商,互通有无,除了大清国的东西大量销往欧罗巴,欧罗巴的东西也同样会销来大清,但不比欧罗巴对大清茶叶、丝织品、陶瓷等物什的庞大需求,大清需要的欧罗巴东西实在是不多,大多都能自给自足,为了保护本土经济,很多东西,胤礽是有明确提过禁止进口的,也将之写进了合约里头,这也是让欧罗巴几国恼火却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那又如何?”雅尔江阿挑起眉反问。
“与大清通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处于劣势,当然,法兰西对此并无不满,只是英格兰人与荷兰人却未必是这么想,我听说这两国过几天正好会到一批新的货物,在入关上岸之前,王爷您最好还是带人去好好查一查再放他们进来为妙。。”
曼纳公爵说的是在与欧罗巴诸国的通商中,大清始终是处于主导地位的,因为需求量的不对等,大清对外的出口远大于进口,与大清通商的欧罗巴几国就只能靠代销大清的东西往欧罗巴其他地方赚些小钱,大头还是在大清手里,对这样的事实他们无法逆转,免不得就会起了其他的心思。
雅尔江阿不耐道:“你不用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曼纳公爵取了个木质小盒子出来,递给雅尔江阿示意他自己看,雅尔江阿狐疑接过打开,见里头是黑褐色气味难闻的蜡质膏状物,一时更是意外,:“这是……”
“这东西叫鸦片,是止痛止血的良药,不过加工之后搓成条,在火上烤炊软了再塞进烟锅里吸食可致人上瘾,一旦烟瘾发作,就会涕泪交横,手脚疲软不能动,非得继续吸食才能缓解,”曼纳公爵解释道:“英格兰人与荷兰人把这种东西混进他们的货物里,偷运到贵国,再私下高价倒卖,这种东西一旦吸上瘾了就戒不掉,他们不愁没销路,买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两年他们靠偷卖这种东西,在贵国赚的远比之前的要多几倍不止。”
雅尔江阿闻言脸色终于变了,这种东西他之前不是没听说过,早在前几朝的时候就有,也是皇宫里流传的秘药,但因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权者无不对此讳莫如深,若是这些欧罗巴洋人为了发大财靠在大清倒卖这个致不计其数的大清臣民染上烟瘾连戒都戒不掉,最后只能为他们所控制,到时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确定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雅尔江阿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