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里三年,还是第一次有京里来的人上门来,这便收敛了心绪,起身出去迎客。
来的人竟然是巴尔图,巴尔图笑眯眯地与他问安:“三年不见,王爷倒是越发龙马精神了。”
胤禔打断他的话:“称呼改改吧,爷的王爵三年前就被革了。”
巴尔图一时尴尬,随即又改了口:“是,爷,好看的小说:。”
“你怎么来这边了?”
“来办差的,过三两日就回去,想到爷在这边,就上门来拜访了。”巴尔图解释道。
胤禔点了点头,当下就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太子爷他是不是病了?严不严重?病多久了?”
“正要跟爷说这事呢,”巴尔图道:“大概一个多月前吧,天气骤然转凉之后太子爷就病倒了,也没有再上朝了,就在东宫里头养病,听他身边的人说倒不是很严重,就是断断续续地不能全好,不过爷也不用太担心了,宫里有那么多太医盯着,应当是没有大碍的。”
巴尔图这么说,胤禔听着却越发担心,想了想,又问道:“京里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大事?”巴尔图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这几年其实都挺风平浪静的,皇上自从那回被乱党劫持之后,就心生了忌惮,很忌讳出宫,每年夏天避暑最多也是去南海瀛台,畅春园因为在内城外头,倒是都没去过了,也正因此,有皇上日日坐镇宫中压着,京里倒是太平了许多。”
胤禔闻言笑了笑,这些胤礽在给他的来信里倒是提过,说他如今也是除了宫里顶多就是去三海行宫,连内城的门都没出过。
“哦,对了,”巴尔图继续道:“皇上许是怀疑马齐与太子爷走得近,找由头撤了他兼任的神机营的事务,提了尹德为统领,还有几个月前步军统领开音布年老病逝,托合齐接替了他的位置。”
胤禔挑起眉:“托合齐升了步军统领了?”
“正是。”
胤禔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暗想着托合齐升任了步军统领了,是不是意味着太子爷快要……动手了?
之后胤禔留了巴尔图下来用膳,巴尔图从京里带了几坛好酒来送胤禔,胤禔当下就叫人开了一坛,俩人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倒也快意。
巴尔图看胤禔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却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满腹心思一般,最后实在忍不住出言提醒他:“爷,还是少喝一些吧,这酒后劲强。”
胤禔摇了摇头,又一杯酒倒下了肚。
巴尔图看着心下一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爷是不是在担心太子爷?其实我私下里打听过太医给太子爷开的药方子,单看那个太子爷的病应当不是很重,许是皇上不放心,才让他一直在东宫养病罢了,爷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胤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亲自看到,总是不放心的。”
“要不爷再写封信,过几日我回京给带过去?”
“嗯,明日再写吧。”
之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闲聊,一直到深夜,酒量一贯很好的胤禔彻底醉了,被人抬了回去,巴尔图喝得不多倒是还算清醒,和方顺说了句就回了行馆去。
三日之后,办完差准备回京去复命的巴尔图再次上门来与胤禔告辞顺便拿他写的信,出乎意料的是,胤禔根本没有动笔,反倒是与他说:“你帮爷一个忙吧。”
“什么?”
“爷随你一块回京去。”
巴尔图错愕不已,怔愣之下竟是完全忘了该如何反应,这个念头胤禔从巴尔图来的那日起就有了,今日倒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笑着道:“别紧张,也不是很为难,我扮成你身边的护卫,随你一块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