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从胤禛府上一边的侧门出来很快上车离开,街尾处已经停了不知多久的马车慢慢朝后退了一些避了开。
胤祯挣脱开胤禟一直押着自己的手,没好气道:“九哥,你一大早的不办差把我拖出皇宫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就为了看这个隆科多?!”
胤禟笑眯眯地点了点下巴:“前几日我问你四哥最近都在忙什么,你说他除了去帮三哥修书就是在府上陪四嫂很久没过问外头的事情了,可是我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嘛。”
胤祯听了转过了眼睛,越发不耐:“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每时每刻在做什么想什么,再说四哥就算跟这些官员有几分交情又如何,这个隆科多怎么也算是我们的表叔吧。”
胤禟摇了摇手指:“与官员有交情自然不稀奇,不过这么偷偷摸摸地上门,还走的是侧门显然是为了遮人耳目,有些奇怪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胤禟自己也不知道,他不过是完成胤礽布置的任务而已,至于原因,胤礽也不肯细说。
“没什么,”胤禟摸摸鼻子:“走吧,既然出宫了去九哥府上坐坐。”
“不用了,我还要赶着回宫去。”
胤祯的语气有些冷淡,胤禟很无奈:“小十四你这么不给九哥面子?”
胤禟话一出口,胤祯低咳了一声,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解释道:“我出宫的时候也没跟额涅说过,出来太久了额涅会担心的,下回吧,下回我专程上府上拜访九哥。”
胤禟也不勉强他,笑了笑就吩咐赶车的出发先送了胤祯回宫去。
隆科多回了去第二天就听闻康熙下旨宗人府彻查,越发坐立不安辗转难眠,期间查案的官员上门过几次,如此过了三五天,私下里得到消息宗人府宗令信郡王鄂扎已经准备进宫去禀报查案结果,大惊失色之下再不敢抱侥幸心理,匆匆忙忙就赶着进了宫去。
隆科多和鄂扎是几乎是同时到的,康熙本只传了鄂扎说是让隆科多没要事就先回去改日再来,隆科多脸都白了,改日,改日他指不定就还有命来,于是赶紧请传话的太监再进去与康熙禀报说是自己确实有要事,也是与毒害十三爷的案子有关。
康熙一听了这话也有些意外,当下就将之叫了进来,除了鄂扎,胤礽胤禔胤禛几个也都在,隆科多也不敢看他们,一进来就跪了下去,身子几乎匍匐到了地上,失声喊道:“皇上!奴才是来给您请罪来的!”
康熙皱起眉,不悦道:“抬起头来把话说清楚,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隆科多已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了,呜呜咽咽地说了起来:“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管教好府上的人,奴才实在没想到奴才的侍妾竟胆大到瞒着奴才谋害皇子,奴才实在罪该万死啊!”
话一出口,胤礽微一挑眉,下意识地瞥了眼对面站着满脸镇定微垂着眸的胤禛,当下明白过来,怕又是他拾掇的。
康熙的脸一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微眯起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意:“你是说,是你做的?”
隆科多急着争辩:“是奴才府上的人,奴才事前真的不知情,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皇子下手啊!”
康熙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你先闭嘴。”
然后示意鄂扎:“你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鄂扎上前一步,恭谨地禀报起了事情:“奴才调查了几日,也发现了事情确实有蹊跷……”
原来那下毒的奴才本来是隆科多的侍妾李四儿身边伺候的一个丫鬟,因为长得美貌被李四儿怀疑与隆科多有染撵出了府,后来李四儿听了几次隆科多私下抱怨太子爷害佟府落败心生不满,这个一贯连隆科多公事也要插手的女人心思活络起来,想起那个与太子爷的奶公能牵得上关系的丫鬟,再次找到了她,然后让之改名换姓接近去寺庙祈福又有些疯疯癫癫的大福晋,之后顺利进了直亲王府,定下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满以为所有人都会以为是直亲王和太子爷互相倾轧不会怀疑到旁人身上去,到后来却还是纸包不住火。
当然其实是胤禔私下里做过手脚的,利用自己在宗人府的人脉关系不着痕迹刻意地引导,宗人府才能在这么短短几天之内快速查清楚事情真相。
“奴才调查过那丫鬟曾经住的寺庙,有不少人都见过李四儿与她私下见面,后来又去隆科多府上问过一些奴才,虽然大多支支吾吾的答得不够详尽,却也还是有几个顶不住奴才的严刑审问已经招了,这是他们的证词。”
鄂扎将证词呈上,康熙翻了翻,目光转到了隆科多身上:“所以毒害十三阿哥不过是你用来陷害直亲王和太子的伎俩而已?”
隆科多吓得直哆嗦,康熙这语气里的冷意当真是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之意,也是了,毒害皇子陷害另两个他最看重的儿子,其中还一个是皇太子,换了其他人怕是九族都不够诛的。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隆科多急得直磕头:“奴才真的不知道真的全不知情!都是李四儿那个女人擅自做主,奴才也是被他给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