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胤禩所愿,胤禔那里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陈良谟将事情告到了山东巡抚葛思泰那里,葛思泰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做是好,这便先写了信让人送来给了胤禔,向他请示。
葛思泰与那个被流放了的佛伦是铁一般的交情,当初也同样是明珠的忠实朋党,在吴赫之前也曾担任过川陕总督一职,后因为佛伦第一次被贬之时上奏替他求情受了康熙迁怒,被降了职,而去年又调任到了山东任巡抚。
这事情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当年陈良谟告王新命侵吞河银同样是告到了山东巡抚那里,不过那个时候的山东巡抚是佛伦,而那一次是他为了打击索额图胤礽一党让佛伦做下的事情,扯出陈良谟不过是推了个出头鸟出去而已,这一次,却是陈良谟出动找上的葛思泰告了王新命,一个五品同知告正二品的河道总督,要说背后没有人指使……他敢这么做?
难道又是胤禩在背后做下的这些事情?
想到那叫陈良谟的同知也是从吏部外放出去的,胤禔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爷?您在想什么呢?”
与胤禔说话的是康亲王杰书的第四子巴尔图,因为同在兵部办差,一来二去就被胤禔给笼络成了自己人,胤禔将葛思泰写的信递过去给他看,巴尔图看了半天,最后问道:“这个叫李又隆的守备也是太子爷的人吗?”
葛思泰的信上提到陈良谟除了告了王新命,还有一个名叫李又隆的五品守备,既然将他与王新命一块提名了,巴尔图想当然地便以为这个也是与王新命一样依附着索额图的人。
闻言,胤禔皱了皱眉:“也许吧。”
巴尔图笑问:“爷打算怎么做?要让葛思泰上奏弹劾王新命几个吗?”
“不。”胤禔摇了摇头。
“那爷是打算置之不理,将之压下去?”
胤禔想了片刻,轻叹了口气:“若是压下去,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没了针对太子爷的心思?”
“那爷您是想……?”
“太子爷应当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的,也许一早就知道也说不定,”胤禔说着笑了笑:“葛思泰做个传声筒就够了,既然是陈良谟告的,那就让葛思泰直接帮他转达给皇上就行了,不必与他去抢这个功劳。”
巴尔图点了点头,又道:“爷,奴才听人说四爷私下里似乎在查八爷的事情。”
胤禔挑起眉看他:“怎么说?”
“自从皇上将安亲王的外孙女指给四爷之后,四爷似乎与安郡王、僖郡王他们有过接触,不过您知道的……”巴尔图说着干笑了笑。
胤禔冷嗤了一声,岳乐的几个儿子,除了那个岳端被胤礽给挖走了,玛尔珲、岳希、务尔占几个几乎都被胤禩给拉拢了去,成了人家家的上门女婿的那个发现自己的亲家全成了别人的人,不郁闷才奇怪了。
其实对三爷抢了四福晋,八福晋又成了四爷福晋这事,胤禔想来也是觉得很有些好笑的,似乎从他对自己原本的岳父伊尔滚觉罗氏下手开始,就全都乱了套了。
微眯起眼思忖了片刻,胤禔吩咐巴尔图道:“想办法将八爷之前在吏部做下的事情,还有这一次的……透露一些给四爷。”
“奴才明白。”
胤禔笑了笑,这个欠收拾的弟弟也许是太寂寞了,也好,多几个人陪他一块玩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