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段时日都养病,汗阿玛也不让上朝了,闲得无聊,随口问问而已。”
胤礽说的未必是实话,不过胤禔知道再问也是多余便也就不再说了:“不提这个了。”
胤禔靠过去,将他拥进怀里,咬着胤礽的耳朵低声说道:“快点好起来,看不到上朝都没意思了。”
胤礽懒懒睨了他一眼:“这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的。”
“……”胤礽心说没了爷明明应该更意气风发干劲十足才对吧?
早朝过后,一辆马车自乾东所出发出了宫门拐了个弯,不消一刻钟就停了下来,车外传来小太监的低声禀报:“爷,到了。”
“嗯。”
车里的应着却并没有下车,而是叫赶车的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被树荫遮挡住的位置停下,等了片刻就有匆匆而来也上了车与他请安,而他点了点头,过后又半撩起了车帘子静静朝外头看。
对面就是六部衙门,才下了朝的官员陆陆续续回了来,车里的轻抿起唇,仔细看着,将一张张的脸映进了脑海里。
“八爷,今日是您第一回进部衙,怎么不下车去呢?”
“先看看再说。”
来的正是胤禩,而与他请安的那个则是安亲王府的十九阿哥,有辅国公爵位身的务尔占。
十一岁的胤禩也到了上朝听政的年纪,又康熙的指派下进了吏部学习,而今日,便是他第一次来这六部衙门报道。
“那个是谁?”胤禩微抬起下颚,点了点衙门口正与说笑的那个,随口问务尔占。
看官服应该是个六品官,胤禩已经注意了他许久,从先头起就一直装着正巧经过不时地上前与上朝回来的官员热络套近乎,满脸都是谄媚,可转过头一走却又是另一副嫉妒与不屑的嘴脸,实是有够瞧的。
胤禩与务尔占说话的这会儿,那又与才回来的刑部侍郎套上了近乎,点头哈腰的模样看得胤禩也不由得皱眉。
务尔占低声解释道:“那是吏部主事梅鋗,和与他说话的那刑部侍郎郑重一样,本都是明珠一伙的,俱是都察院的七品监察御史出身,不过俩命数不同,郑重攀上了大贝勒和明珠,几年时间就高升上了从二品的刑部侍郎,这个梅鋗嘛,之前得罪了大贝勒和明珠一回,到现也还是六品的位置上苦苦挣扎,所以也您别看他面上与这刑部侍郎热络,背地里不定怎么妒恨呢。”
胤禩闻言微眯起了眼:“他得罪过大贝勒?什么缘由?”
“具体就不清楚了,这个梅鋗与之前那余国柱有表亲关系,本是很能入得了明珠的眼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得罪了大贝勒,从此就只能眼见着别高升却没他的份了。”
原来如此,胤禩想了片刻,勾起嘴角笑了笑,抬脚下了车去。
吏部尚书苏赫得了消息,已经率了吏部上下亲自出来迎接与他请安,胤禩笑得温和:“劳烦大了,是被皇上指派来吏部与诸位大学习的,怎好如斯劳师动众,都快起来吧。”
一众听了暗自送了口气,这个主子爷看样子是个好相处的,胤禩一一与尚书和左右侍郎客套过,抬脚进了门里去,路过那梅鋗身边时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斜睨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梅鋗心中一凛,胤禩便已经走远了,于是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抹了抹汗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人是谁估计没人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