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高家果然被拉出去当了替罪羊,权利的交换更迭总是会有牺牲品,上辈子是韩家,这辈子是高家。高老爷子的身体也因为这些变故
越发的不好起来,孙女被关进监狱,他这辈子也许都不到对方出来,而用来压制外孙的高兰也不见了,高俊几乎没有等多久就跟高家翻了脸,这让
他不得不怀疑高兰的失踪就是由这个一直不受他待见的外孙所为,而韩家,想必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高兵在离京之前又去找了韩老爷子,两个老人就像当年一样,面对面坐着,半响都没有说话。也许是这些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高兵眼中的光
芒慢慢的黯淡下去,肩膀也无力的垮了下去,整个人在一瞬间几乎老了十岁,。看着眼前同样满头白发的老首长,苦笑着开口:“我们都老了。”
韩振天没有说话,沉默的端着茶杯,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从知道事情真相的那时候开始,他就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曾经忠诚、
热血、骁勇善战的部下。当年两个人一起扛枪打鬼子,后来打国民党,再后来打美国佬和越南佬,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却没想到,
临老了,会成这个样子。
“老首长,你还记不记的当年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都是半大的孩子,站那还没枪高,一个个凭着一腔热血拖着枪上战场,你胆大心细,枪头
准,还很能调动大伙的气氛,所以很快就升了班长。我记得那会儿我还不服气,我们俩就半夜偷溜出去比了一场,谁也压不下谁,我也就一直跟你
对着干。那段时间大概是我们关系最不好的时候,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不对,非要跟你对着干,直到后来你把我从战场上背下来,救了我一条命,我
才算是服了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怀念让韩振天微微的有些心酸,原本生死之交的战友,现在却成了敌人。
“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高家自作孽不可活,亚白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相处十几年,怎么会没有感情。可那是我亲儿子,我要是不帮
他,亚白回不来,我儿子也得上军事法庭,我只能选择帮他。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我都没后悔过,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韩振天望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尽管浑浊,却写满了坚定和不悔,暗暗地叹口气,这件事情究竟谁对谁错现在争论,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亚
白犯了同样的错,他也许也会选择袒护,毕竟,那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又怎么能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等。重重的叹口气,韩振天开口说
道:“说这些现在也没有用了,你出了京城,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高俊那孩子不错,你也别太苛责他。至于妍妍,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会
劝劝云泽,刑期满了就把人放出来,不会再为难她了。”
高兵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轻声道了谢,起身蹒跚的向外走去,没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着韩振天标准的敬了个礼之后,才慢慢
的走出韩家。
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高妍,如今得了老爷子的承诺,这孩子总算是有了些保障,否则,依叶云泽的性格,没有了
高家的庇护,高妍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到孙女出来,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过下去了,这也是他这个爷爷,唯一能
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高家很快从京城的权利圈淡出,偶尔有人提起,也很快被其他的话题所淹没,而这一切,叶云泽都不在意,他现在正在为小孩的高考忙碌。中
国的教育体制尽管被批评的体无完肤,却仍然改变不了某种程度上的一考定终生,高考几乎是全体中国学生的梦,不过分好坏而已。而不管好坏,
带来的压力都是无与伦比的巨大。
高三的课程早已经结束,步入全面复习阶段,这时候是最难熬的,每一天都会有大量的习题和大量的阅读,高负荷的运转让这些半大的少年少
女极度的吃不消,几乎每个人的眼睛下都是浓重的黑色,其他书友正在看:。尽管萧安拿到了保送名额,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天早出晚归,埋头苦读。而这样带来的后
果,是睡眠的严重不足和脑力的大量消耗。
间接地,叶云泽的心情最近也变得极度不好起来,想想也是,一个好不容易吃到肉的饥渴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在吃过一两次以后忽然就被禁止
吃肉了,而禁止的时间又很长,任谁都受不了。如果说以前还能吃点豆腐,那么现在连豆腐也没得吃,毕竟萧安现在才刚刚成年,过于频繁的某种
活动对他来说是很伤身的,而且容易疲累。瞅着小孩眼下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叶云泽实在是下不去手,而好不容易的星期天,也要留给小孩补眠,
因此,他最近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瞅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市场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