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影在床上小动作地烙着煎饼,眼睛时不时地看向一旁不堪疲累趴在床头睡着的齐叔,嘴唇动了动,好几次想叫醒对方,却又想到对方最近的辛劳,他一直在身旁照顾着自己,很久没感受过的温暖,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最后终是自己努力忍耐着全文阅读。
身体已经慢慢恢复知觉,只是没什么力气,默影忍耐了许久实在是难受得紧,一把掀开被子,费力地从床上起身却没看到鞋子(拖鞋就在一旁),便光着脚踩在了地板上。地府的财力真是不一般,也不知道是谁讹传的地府只有无尽的黑暗,这边不但白天有太阳,而且晚上只要按下一个按钮便立刻亮如白昼,比王爷府内罕见的夜明珠还亮堂。还有这地砖,冰冰凉凉的,不但花纹雅致更难得的是每一块都一模一样,虽然质感比不上皇宫贵族用的琉璃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了。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房门上面的玻璃窗透了进来,让没开灯的屋内不至于两手抹黑,默影在床下找了一下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便打算去外面看看。可是到了门边却不知道怎么打开,这门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机关,任他怎么用力推拽都打不开。是要软禁他吗?默影是越来越捉摸不透阎王爷的打算了,按理说他这种手下冤魂无数的人不应该享受到这么舒适的待遇,这里面的东西没有哪一样拿出去不是稀世珍宝的。
“小影,你怎么起来了?赶快躺下,你的身体还没好呢!要什么和齐叔说一声就可以,是不是饿了?”越是打不开默影越是想把它打开,一时忘了要顾及屋内还在沉睡的齐叔用的力气越来越大,门被拽得砰砰响。齐叔本就睡得不沉,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见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在门边站着,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把人扶到床上坐下,并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橘黄的灯光立马让昏暗的房间亮堂起来,却又不会觉得刺眼。
“夜壶有吗?”刚刚在床底下并未找到,房间的角落里也未看到。
齐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默影想着也许地府这边是不用夜壶的,便又试探地问道:“那茅房有吗?”他快要憋不住了,眼中不由得露出急切,淡化了里面的淡漠疏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以触摸了。
这样的默影总算让齐叔有些熟悉感了,他高兴地笑了起来,慈爱地摸了摸默影的脑袋:“这是高级病房,措施齐全,那边的门一打开就是卫生间。”
默影有些不自然地僵着身体,齐叔手摸过来的时候其实他是想避开的,只是现在没有了内力又沉睡许久,身体刚刚恢复知觉,变得从未有过的迟缓,想躲开却是有心而无力。
随着齐叔手指的方向,默影这才发现那边也有一扇门,只是因为它不是木质的所以一开始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全文阅读。看着和刚刚要开的门一样的门把手,默影沉默了,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齐叔,要不要开口询问呢。却又觉得有些丢人,若是有内力在身他又何须为难,只要灌注内力在掌心,再沉重的门都能推开,何况那个门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设置了什么机关,任他怎么推、拽,就是打不开。
“齐叔扶你过去吧,你刚醒过来伤也没好全,身上肯定没什么力气。来,把鞋子穿上,下次可不要随便光脚踩在地上了,不但脏还容易受凉。平时在家也就算了,现在是在医院,而且你还病着,可不要再折腾齐叔了,齐叔这把老骨头被你这么一吓都快撑不住了。”齐叔见默影光着脚不由得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然后拿过拖鞋替默影穿好,扶着人站起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默影低头看着脚上穿着的,被扶着他的这个人称为鞋的东西,虽然材质穿着很舒适,可是若是有事出门需要长途跋涉的话却不如人世间的鞋来得实用,看来这地府也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比人世的好。
“我自己来就可以。”齐叔扶着人,单手拧开门,然后就要一起进去,默影连忙出声制止。虽然对方的气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已经习惯,不但不讨厌还有些依赖,可是如厕这种事情再怎么亲密的人也会觉得尴尬吧。
“呵呵,几年不见小影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小时候可是经常赖着要齐叔帮忙洗澡的。”齐叔见默影脸色微红,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因为对方不记得他而变得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着打趣道。
默影有些不解地看着齐叔。小时候?他们以前就认识吗?搜遍了脑海中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还赖着要对方帮忙洗澡?会不会是对方错认了人,把他当成别人了,要不然以他造下的杀孽哪能在地府活得这般轻松?
齐叔脸上的笑顿时不自然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嗓音不稳充满沧桑地道:“齐叔忘了你都不记得我了,又怎么会记得小时候的种种呢。”
默影抿了抿唇,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对方难受的模样让他很不舒服。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对方和他并未有过交集,虽然最近这些时日承蒙对方诸多照顾,可是也不该出现这种情绪,像是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与眼前这人很熟悉。他把门关上,顿时卫生间内暗了下来,只能勉强看清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