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之议,看来就算获得了胜利,那也是两败俱伤。如此,敌人后继的援军一来,我们凭什么去拖住敌人?左将军可知,中西五省可不止一个廖石,而吴统领的任务可是尽力拖住敌方主力,为其他两路减压。”
他说得虽然刻薄,但句句中的,吴明本想提醒下左影,要他注意语气。但想到如此一来,反而有利于打消众将的嚣张气焰,话到嘴边就吞了回去。
左影的话头一落,左忧已经冷哼道:“哦,这么说,左长史已有破敌良策了,何不说出来参详参详,也让我见识见识。”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附和声,这些人大多是原黑甲军将领提拔上来的,看见主将吃憋,肯定也是大为不满。
不过这也不能怪左忧。左影如此口气,就算是泥菩萨也会冒火。吴明敲了敲桌子,适时插进话头:“两位都是南征军幸存下来的兄弟,大家目标一致,只是殊途同归而已,犯不着为意见不和而怄气。再说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左’字不是?”
《行军策二十四问》有一节如此道:“驭下之道,在于中庸,何为中庸?不偏不倚,不温不火,分化调和。”适当让他们争论就好,如果真的面红脖子粗,那就过了,反而影响军心,与中庸之道相悖。吴明心下虽转着念头,面上却声色不动。转过头朝左影和声道:“左长史胸中既有长策,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可好?”
丞相府现在日理万机,左影更是丞相的左膀右臂。但丞相却把这个长史派到中路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听得吴明如此说,左影仍是懒洋洋的。扫了帐中众一圈道:“各位将军,你们是想拖延住廖石的部队,还是想正面击溃对方主力,一举拿下盘贵?”
所有人都没做声,左忧身后有个人忿声道:“这不废话么?”这人也是个莽撞货,现在仍在替主将不平。所以就嘀咕了一声,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声音虽小,但现在众将俱是正襟危坐,帐内落针可闻,这话更是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左影眼神一寒,横目朝那边瞟了过去。他年纪虽轻,但已是丞相长史,可谓实权在握,无形中竟颇有几分威势。吴明心下微微一凛,嘴角却露出笑意道:“左长史,拖住廖石的部队该当如何?要正面击溃主力又当如何?”
“拖延廖石么?就在此处依山扎营,广派斥候,随时掌握廖石的动向。廖石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悠哉悠哉,你好我也好。”
“放屁!”
这次不光是原黑甲军的将领叫了起来,甚至坐在简飞扬周围的几个属下也跳了起来。这两支骑兵现在虽合为一股,但私下里都憋着一股劲,认为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精骑。此时听得左影憋了半天,却出这么个馊主意出来,那里还忍得住。有几个暴躁点的,已是撸袖提裤,脸红脖子粗。要不是看在左影好歹是个丞相长史,估计老早就跳将过来,先提起来扇两个大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
如此反应早在左影的意料之中,这次他却不恼,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当然,我也知道外营弟兄都是一个顶十的好汉,第一条当然是行不通,那就只有走第二条路了。”
对他的尖酸刻薄大家是深有体会,尽管大家心里痒苏苏的如同猫抓,但都沉着脸不做声,生怕又被这家伙奚落一顿。坐在吴明右下方的杨易接口问道:“第二条路又当如何?长史大人不妨说出来,小子洗耳恭听。”见到有点冷场,杨易连忙接过了话头。
满屋子的人杨易辈分最小,可谓死猪不怕开水烫,自然也不怕左影削他面子。左影扫了他一眼,却没出言讥讽:“是,我们不但要正面击溃敌人,还要赢得漂亮,最好让廖石这家伙向远在青庭的廖胜求援。这样我们才真正拖延住了廖氏的主力。”
感情左影不但要击溃廖石,还想让廖石向廖胜求援啊。
杨易虽然年龄最小,却是最不好糊弄的几个人之一,闻言皱起了眉头:“左大人,正面能不能击败廖胜还待两说,但廖石会不会出来和我们决战都还是个两可的事,须知,廖石虽然卤莽,但支持他的两个都督可不是莽撞之辈。”
吴明不由赞许的看向了杨易,杨易说出这话,显然是对这西征下过一番工夫的。廖石这人卤莽而好色。但却有两路都督支持他,一人是魏林,一个是孔方。孔方暂且不说,但这个魏林却是廖石的岳父,廖石对他不说言听计从,但也是相去不远。魏林的奸诈谨慎是出名了的,廖石一个大老粗,却能在中西五省搅风搅雨,威胁其兄廖胜的位置,他可说功不可没。以现在的局势,魏林肯定会劝廖石小心行事,甚至等到援军到来再统一行动,以防万一。
左影笑了笑道:“小杨队长是担心廖石当缩头乌龟是吧?所以我们现在就只有想办法把他打痛,让他先吃个闷亏,才会断绝支援其他几路的念头,甚至向远在庭牙的廖胜求援。”
所有人都怔了怔,一直没做声的简飞扬接过了话头,笑嘻嘻的道:“哦,把廖胜也引来?长史大人的胃口倒是不小,不怕粥多了,撑坏肚皮么?”
左影打了个响指,站了起来:“简将军,又想杀敌报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