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吴明转过头来,看着祝玉龙道:“祝大哥,司马尚坚持到现在的信念是什么?”祝玉龙想了想道:“自然是不相信我们能真的接受他投降了。哦,不对,是南蛮人的援军。”
“正是。”吴明接过了话头道:“你说,作为一个生性多疑,而又贪生怕死之人,当他看到这道圣旨的时候,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祝玉龙面色大变,差点惊呼出来:“吴大人,司马尚丧心病狂,肯定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害怕的是,司马尚做出玉石俱焚之举,那么,南汉所有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到时候就算攻下了广阳,也是一座死城。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忍不住张了张嘴,正要再说点什么,吴明转过头,仍然盯着城头道:“要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广阳,目前只有冒险一搏了。祝大哥但请放心,我用简将军麾下的两千亲卫为饵苦劝于他,他下午虽然未曾答应下来,但口气已有松动。我当时观察了下,司马尚大概对其他部队的战力不放心,守卫城头的,正是简飞扬的部队。如果他真的反水,成功的机会应该大了许多。”
“原来如此。”祝玉龙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如果真如吴明所说,今晚攻破广阳大有可能。
吴明仍是满脸忧虑,他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简飞扬自身的安危问题。抬头看向了对面,城墙上已是一片混乱,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上面夹杂着士兵的哭喊声,歌声,以及将领的呵斥声,乱成了一锅粥。
简兄,希望你能够平安,否则,我将内疚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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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龙想得没错,司马尚看到这道密旨的时候,脸上青红交接。郭仪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他涎着脸笑道:“都督,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司马尚笑了起来,开始是冷笑,接着是狂笑。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怀中的梅姬。两人刚才还在卿卿我我,那里会料到他会突然翻脸。梅姬措不及防之下,顿时跌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司马尚恍如不觉,他猛地把手里的圣旨掷到了郭仪的脸上,喝道:“上面写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还来问我?真当老夫是傻子么?”
郭仪哆嗦着把那张黄布打开了,等确定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一下扑到在地,叫起了撞天屈:“都督,冤枉啊冤枉。这东西肯定是简飞扬捏造出来,陷害属下的。属下对你可是绝无二心。”
司马尚状若疯癫,走过去一脚踹在郭仪的头上。后者正狗一样地趴在地上,哭得声情并茂。这一脚顿时踢了个结实,郭仪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是鲜血淋漓。司马尚怒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李铁让我切断南征军退路之时,老夫也犹豫过,就是你唆使我联合南蛮的。南蛮人到来时,你侍侯他们比我这个都督还来得亲热。这一年来,也是你一直在劝老子投降南蛮,怪不得啊怪不得……”
他说着,似乎越来越气/“呛”的一声拔出身上的配剑。朝着跪在地上的郭仪一剑捅了过去。后者惨号了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像条死狗一般,动也不动了。血像暗红色的小溪,渐渐流淌开来。烛光跳动中,膳桌画上的裸女似乎也要活过来,择人而噬一般。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扩散开来,似乎把烛光都逼得黯淡了。
梅姬叫得更厉害了。
简飞扬感觉嘴巴也有点发干,身上残留的一点酒意经此一吓,早已跑了个干干净净。他舔了舔嘴唇,正要说点什么,司马尚转过头来,狞笑道:“简将军,现在贼子已经伏诛,你有何办法可以教我?”他双眼通红,显然已是方寸大乱。
简飞扬被他盯着,心头也有点发寒,他强自定了定心神道:“司马都督,现在广阳城已是山穷水尽。为今之计,只有投降南汉。才有一线生机。”
司马尚狂笑了起来,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候,一个亲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惊恐地道:“都,都督。广阳城外,现在四处都是《葬歌》之声。许多士兵已经鼓噪起来。要求即刻开城投降,甚至有人趁着天黑,偷偷摸摸的用绳索下城,投奔敌人去了。”
“好,好,好。”司马尚一连叫了好几个好字,然后狂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他盯着那个亲兵,嘴里像是蹦出来似的,一字一顿道:“传令下去,凡有起哄、逃跑、不服军令,大喊大叫者,一律杀无赦。”
那个亲兵有点迟疑,吞吞吐吐地道:“可是,都,都督,人太多了。咱们杀不完的。”
“杀不完就给我死命的杀,于照彬,难道你也要违抗我命令么?”那个叫于照彬的亲兵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盯着地上已快凝固的鲜血。战战兢兢地道:“是,属下明白。”
这个于照彬简飞扬自然认得,是司马尚五千亲卫甲士的首领。这五千人的装备和素质虽然比简飞扬的部队大有不如,但胜在人多,加之一直没短过补给,所以战力几乎没打折扣。真要对上,简飞扬也是没有把握。
司马尚下了这么一条荒诞不经的命令,简飞扬象被针扎了一样,人差点跳起来。连忙阻止道:“都督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