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切都差不多了,又倒了杯酒,举起来道:“简兄,今日就到这里吧。希望以后,咱们还有举杯痛饮的一天。”
简飞扬拿到这道秘旨以后,心里痒苏苏的如同猫抓。只想早点回去把这东西给司马尚,然后劝他投降南汉,得个皆大欢喜之局。吴明举杯告辞正合他意,他也斟了一杯酒,回敬道:“吴大人,借你吉言,以后到你府上唠叨,可别嫌我烦。”
吴明大笑着应了,两人同时站起,在城头落日的余晖中,干了一杯。简飞扬哈哈大笑,然后把杯子一甩,“遥想去年,吴大人邀我吃酒之时,恐怕也没料到在这种情景下请客吧。今日谢谢吴大人了,告辞。”
他说着,几步走到护城河边,如法炮制,再次拣了一块木头往中间一掷,然后凭着这块木头在空中换了一次气,人影一闪,已经到了对岸。吴明看着他像只猴子一般攀上了城头,心下却叹了口气,简兄,别怪我,你如此冥顽,我也只有耍点心机,利用你这死忠了。希望你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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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飞扬攀上城头时,周吉已经迎了上来,满怀希冀道:“队长,你和吴大人谈得怎么样了?”
简飞扬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逐渐爬上了一层浓霜,他有些不耐烦地道:“谈得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吴明交出这件大杀器,就是存了离间广阳城内守将关系的念头,他简飞扬人虽粗鲁了点,但这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南蛮人狼子野心,司马尚就算等到了南蛮人的援军。恐怕也是驱虎引狼,保不准下场更惨。
周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但看到队长的脸上已快要滴下水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简飞扬向摸了摸胸口的那道秘旨,对着周吉道:“别那么要死不活的,好好守着城头,下半夜才有人来替班呢。”
周吉连忙立了一正,但仍有点有气无力地道:“是。”简飞扬看他的样子,也没多说,沿着阶梯一路朝城下走去。
黄昏来了,一切都笼罩在莽苍苍的暮霭当中,显得深沉而又死寂。太阳已经沉到了城头下,但仍不屈服的释放着最后的那抹光亮,整个城头也似涂上了一层血色。简飞扬走上城头,从一个亲兵手里接过了马缰,忍不住又是叹了一口气:“司马都督,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吴明最后一句话,终于让他如铁铸般的内心出现了一丝裂缝。他说得没错,自己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属下两千儿郎打算。可就这么投降南汉,他心头还是觉得有负于司马尚。至于秘旨中提到的“鸽子”,应该是广阳很有实权,而且在司马尚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他虽然不能肯定,但内心中也隐约有点眉目。搬弄是非之事,他不屑去做,但既然这道秘旨关系到广阳城的生死存亡,那却不得不交到司马尚手里了。
一路想着心事,那马也显得有气无力的,自然跑得不快。等他赶到都督府时,夕阳收拢了最后一缕光线,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广阳城,越聚越浓。天边已经升腾起几颗亮星。都督府门口,那几个气死风灯也早早的亮了起来。门口那个守卫显然对简飞扬的到来非常奇怪,忍不住道:“简将军,你怎么来了。”
简飞扬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快去通知司马都督,就说我简飞扬有要事相禀。”那守卫大为不满,但也知道简飞扬的脾气一向如此,闻言闷声道:“按照惯例,现在应该是都督用晚膳的时间,不能打扰的。”
简飞扬喝道:“都火烧眉毛了,还这么磨磨蹭蹭,我自己进去。”说罢跳下马,径直朝里院冲。
进得里院,仍然可以听到阵阵的丝竹之声。一些侍女端着盘子在回廊里进进出出。如果不是空气隐约可闻的一丝尸臭,只看这都督府,倒是一片详和景象。九曲长廊,曲曲折折,简飞扬又是个路痴,闯进来就茫然了。幸好这些侍女端着菜进进出出,倒是很好的路标,否则还真可能迷路。
司马尚的膳房的就在院子的东角落。简飞扬走到门口时,悠扬的丝竹声声声入耳,正弹着勾栏青楼常奏的《十八相思》。里面隐约有人声传来,除了他的爱妾梅姬那熟悉的娇笑声外,郭仪的说话声也夹杂在乐声中源源不断的飘进他的耳朵。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门一推开,一阵幽幽的酒香扑鼻而来。他大步跨过门槛,向着坐在主位上的司马尚抱拳一礼道:“都督,末将有紧急军情禀告。”
天色已经全部黯淡下来,室内已经点上了四根粗大的红烛,烛光跳动中,更显出一片诡异的艳红色。司马尚正搂着他爱妾坐在主位上调笑,而郭仪则尖着屁股坐在另外一边,一脸的媚笑,时不时的说着几句笑话。桌上还放了个宫灯。外面纸糊,这宫灯极大,几乎占了半张桌面,上面的人物绘得也是栩栩如生,上面画的,居然一幅幅裸女图。
司马尚抬起头,懒洋洋地道:“简将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你轮值吧。你不好好在城门守御,跑这里做什么?”他说着,嘟着嘴巴朝梅姬的脸上凑去。梅姬则娇笑着,半推半就的假意阻挡,两人已是丑态百出。
旁边的郭仪也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