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在地面上,犹如擂鼓。
他大骇,张大了嘴:“全军列阵,列阵,向我靠拢,就地防御。”
南蛮人对付骑兵冲锋的经验实在太少,何况这队伍里还夹杂着如此多的新兵。许多人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有不少人干脆丢下武器,准备四散而逃。但还有几千人向阿达靠拢,提着各式武器,紧张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甲精骑。
李源一马当先,身后亲兵紧紧跟随,整个长蛇阵中阵渐渐前突,缓缓变阵,成了一个巨大的锥形阵,而锥头,正是李源。
近了,近了,阿达双手举着那根熟铜棍,紧张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李源。那黑塔似的身影冲到十几米远的地方时,突然一提马缰,整个战马暴起,四蹄腾空,人马合一,化为一片乌云,黑压压的朝自己一起扑了过来。
乌云前方,一根黝黑的枪尖裹胁森森杀气,直刺他的面门。
阿达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黝黑的枪尖在自己眼睛里越来越大,猛地狂喝一声,整个身子下蹲,熟铜棍上撩。架住了对方这要命的一枪。
他顿时闷喝一声,连退了几个大步,嘴角边,一缕鲜红的血迹挂着,妖冶夺目。毕竟,李源在力气和段位上并不逊色于他,更占了冲锋之利。
双方同时都呆了一呆,心底暗赞了对方一声。
这时候,李源身后的五千黑甲精骑已经拍马冲上,在高速冲锋中,这股黑色潮流轰然一声,撞在了南蛮人的临时结成的步兵方阵上。
整个战场上顿时炸开了锅,绿色的西瓜地里,如同被人拦腰砍了一刀,四处都是飞溅出来的鲜血。战场上更是发出阵阵怒吼,有东汉人的,更多的是南蛮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阿达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声竭力嘶大吼:“稳住,稳住,缠住对方!”
骑兵一旦没了速度优势,在某些时候,甚至连步兵都不如,阿达打算让众人拼死缠住对方,形成混战局势,这样才有一线生机,现在这万人队虽然跑了一部分人,但还有近一半的人属于老兵。几乎都是南蛮本地人,他们也是现在拼死抵抗的主力。
因为在他们身后不远,还有一个万人队,是森达根带领的。一旦变成混战的局势,对方脱身不得,等森达根赶上来,对方的失败,也是早晚的事。
黑甲精骑,并没有和他们进行意料中的缠战,而是带起一阵狂风,斜斜的向后方冲去。阿达甚至看见,李源临走时那眼角上挂着的一丝笑纹。
很轻蔑,似乎剩下的几千人不是南蛮战士,而是一群待宰的猪羊一般。
自汉军南征以来,南蛮人对汉人一直实行的防御战,李源的黑架精骑仅仅在仓前大战时露了一次锋芒,但由于希烈依山建阵,极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锋威力,尽管如此,希烈也差点被李源突破本阵。
但这次,李源打造了一个绝佳的冲锋场所,让南蛮人吃了一个大亏,仅仅这么一个冲锋,南蛮人就损失了近千人。
剩下的几千南蛮人待在原地,不知所措。骑兵野战之强,实在远超他们的想象,从山顶一泻而下,冲垮的不光是他们的阵形,还包括他们的信心。
阿达被几个亲兵搀扶下,退入了乱哄哄的人群中,剩下的四千多南蛮人并没有退,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可恶的汉人抢掠了他们的家园,他们有死战不退的理由。
看着这些黑甲骑兵吆喝着,冲向了斜对面的山坡。而队形整齐划一,丝毫不乱。越来越远,但他的心越发胆寒。这次损失了上千人,那对方下次冲锋呢,再下次呢?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冒失产生了后悔,如果自己和森达根一起追击,应该不至于如此下场吧?
正懊恼间,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他抬头一看,却见到对方阵尾,一人跌落下来。然后滚了几滚。就扑到在这西瓜地里。动也不动了,汉军阵尾顿时大乱,一小队人脱离阵形。呐喊着冲向了那人,就要跑过去营救。
激战至今,还没看见有汉人意外落马。就算有,也没见到对方有这么大惊小怪的。那么,这落马之人,必然是重要人物了。阿达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亲兵,高声道:“上,大家上,抓住那个落马之人。重重有奖。”说完,也不管自己重伤之躯,当先拔开人群,朝那落马之人扑去。
他身边的亲兵顿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也跟着阿达,扑了过去。众南蛮人见“神勇战将”大人在如此情况下。还带头亲自冲锋,低落士气顿时一震,纷纷跟随阿达,冲了过去。
这落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子谦,陶大人!
他落马的地方,距离南蛮人也就三百多米远的样子。这三百多米,平时对阿达来说,自然是一蹴而就。但现在,他却觉得如此遥远。
南蛮人在阿达的带领下冲向了陶子谦。已经离陶子谦落马之地一百五十米。
陶子谦的一众亲兵急了,发一声喊,纷纷提着武器,冲了上来。双方战成一团。杀声盈天,更多的南蛮人涌了过来。陶子谦的亲卫也就几十人的样子,如何抵抗得住,形势顿时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