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带,进攻尤其激烈。在前方战事的掩护下,一大群士兵手持盾牌护住头部,像一圈蚂蚁一般,推着一架架硕大的攻城车,缓缓朝城门处逼近,城头箭流如雨,不时有士兵栽倒在地,但马上就有人补充上来。
现在远程武器已失了作用,而火枪的射程终究太短,弓箭就成了攻方唯一的依仗,无数箭手手挽长弓,朝城头进行仰射。虽然以下攻上有些困难,但现在城头到处都是敌人,仍不时有士兵中箭,惨叫着从城头跌落。守方更是不甘示弱,檑木,滚石,沸油等等不要钱的朝下直丢,每次攻击,都能带走一条,甚至几条性命。
下方已铺了一层尸体,空气中,更弥漫着粪臭,油香、血腥气、以及皮肉烤熟那异样的香味等等,各种气味中和在一起,中人欲呕,即使站在几里外的指挥台上,仍是清晰可闻。
终于,在损失了三辆攻城车的情况下,其中一辆不负众望,冲到了城门下。城楼上,箭流更急,更多的士兵不停倒下。但马上有士兵替上,他们齐声一喝,然后同时用力,只听“轰”的一声,西城门发出一道地动山摇的巨响。
可城头防御太强了,众人齐心协力,正准备再来一波时,一根滚木当头而下,当场就将一个士兵脑袋砸成两半,那士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人一下扑倒在攻城车上,白花花的**流了一地。滚木余势不绝,顺势弹起,砸在左边一个士兵的腰上,那士兵惨呼一声,人痛得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少了两人,攻城车少了平衡,这门自然也撞不成了
“冲上去,掩护攻城车。”
这两千人的主将,正是廖熊生。投靠吴明后,他大病一场,折腾了好几个月才见好。归队后,适逢祝小龙升任车骑将军。吴明就顺势将廖熊生塞了进去,算是祝小龙左右手。如今见到属下惨死,廖熊生目眦欲裂,他把单刀衔在口中,身先士卒的顺着云梯爬了上去。
这道云梯已吞噬了太多性命,上面已鲜血淋漓。廖雄生朝上爬时,当头一个士兵惨叫一声,被人拦腰砍成两截。鲜血淋了他一头一脸,他举手一捞,正好接住这士兵的上半身尸体。然后在头顶一挡,一支长箭不偏不倚,正射在这尸体的胸口处。廖熊生怒喝一声,就这么举着半截尸体,几下就爬到了城头。
才在墙垛上冒了个头,就听得厉啸声声,三把长枪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袭来。他左手在堞雉口一按,右手顺势将半边尸身砸向当面之地,人已借势而起,一下冲了近五米高。三把长枪几乎擦着他脚尖,一下刺在了空处。
此时人已回落,他右脚顺势在其中一个枪头上一点,人又斜斜飞起,和身朝左侧一个敌兵扑去。那士兵见廖熊生如此神勇,也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举枪横扫,想将他逼出城墙。廖熊生抢先一步,一把捏住他手腕,顺势一抖,那士兵惊呼一声,人也腾云驾雾般的飞起,朝城下落去。
城下响起了一阵欢呼:“将军神勇,将军无敌……”
所谓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看见主将带头冲上城头,攻方士气大震,人人奋勇当先,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城头则响起一阵惊呼,有人在惊叫:“快快快,这人是主将,来几个人抓住他。”
如果任由廖熊生在城头折腾,以他的身手,恐怕过不了多久,城墙防御就会出现个大口子。那个声音才落,已有两人同时欺来,其中一人喝道:“下去吧。”
风声甚厉,廖熊生心头一凛。这两人身着明光凯,但双手空空,一看就是善于擒拿的武者,而且配合默契,若是真被两人合围成功,自己决难讨好。
这等念头直如电光石头一般在心头一闪,他就决定先发制人,脚下一错,人向左首那人冲去。那人喝道:“来得好。”让过廖熊生递过来的单刀,右手顺势抓向他脉门,左手则软绵绵的,朝他胸口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