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起,到处都是哀嚎的士兵,依情况看,损失定当不小。加之旗舰先前就丧了一桅,该舰更是机动力大减,横在海中动弹不得,但更多的南人舰船冲了过来,拼命保护旗舰。双方一通混战,北人损失更重,王知庆组织人冲了好几次,就是冲不进去,他不由急了,叫道:“快快快,令王知礼将军不顾一切摆脱敌人,从后面夹攻南人旗舰,灭了诸葛飞。”
现在已顾不得什么运输队了,因为运输队本就是假的,再缠战下去就是空耗兵力,只要击沉了诸葛飞旗舰,就有了翻身的机会,牺牲再大也是值得的。王知庆话声一落,那传令兵已苦着脸道:“将军,不行。王知礼将军那边,恐怕得不到命令。”
现在海上分成两个战场,一方是王知礼和江南水军缠战,一方是王知庆对上诸葛飞部。两方缠成一团,王知庆部因为离得近,好歹还能传递信息,但王知礼因为离得远,那还看得到旗语,就算看到,他已陷入重围。每艘战舰四周,都围了好多艘小型敌舰,正被江南水军以群狼战术围之,估计也无计可施。
弟弟,好自为之吧,大家听天由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王知礼和他一样,都是王家嫡系,两人都有继承权,也是竞争关系。按照道理,他们也应如祝家兄弟一般,要争个你死我活。但事情却恰恰相反,王知礼生性憨厚,虽然功夫不错,力大无穷,但别无所好,就是贪吃。
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也没有什么竞争力。否则的话,王家作为李铁心腹,自然清楚其借刀杀人之计。也不会在十一年前,将王知礼作为替死鬼送到轩辕竟名下。所以王知庆对这个堂弟,多少还是有些手足之情。
死战,死战,围攻敌方旗舰。不用王知礼吩咐了,乐浪水师幸存战船都清楚,现在唯一的胜机,就在于敌方旗舰。只要攻击得手,就有胜机,否则的话,就是万劫不复。南方水军虽然在战舰上面占优,但旗舰失去了机动力,就成了活靶子,也成了拖累,在机动力上大大吃亏,连如意机的长处也没法施展了,自然大为吃亏。一番激战下来,双方损失半斤八两,谁也没法奈何谁。
和前方战势的胶着不同。在阵尾,王知礼方愈加不利,三艘巨舰已沉了一艘,而那些护航的中小战舰,几乎沉没大半,残余船只则聚拢在剩下的两艘巨舰周围负隅顽抗,但明眼都可以看出,如无意外,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定得奋力一搏。否则,王知礼一旦失败,江南水军顺势攻上。敌方现学现卖,也来个两面夹击,那就真正完蛋了。这等情形,王知庆看在眼里,他眼中几乎滴下血来,喝道:“传令下去,除了镇浪号,其余诸舰,随我舰一同冲锋,目标敌军旗舰,有敌无我。”
激战到现在,四艘巨舰已沉了一艘,还有一艘重伤,镇浪号就是重伤那艘,现在已失去机动力,就算想冲锋,估计也无能为力。
除了两艘巨舰外,中型战船能战的还有八艘,得到命令后,九艘上前,以两艘巨舰为箭头排开阵势,正准备冲锋。传令兵突然叫道:“将军,敌军旗舰发来信号。”
不论是乐浪军还是惊涛军,本就属于东汉,两方的旗语自然一样的,所以在沟通上自然不成问题。而旗语是以音韵字母编出来的,虽然语速较慢,但只要有心,自然是什么话都能打出。王知庆冲上前,果然见到对方旗舰上,瞭望台上号旗翻飞,打出的正是三个字:“王知庆。”
这狗日的诸葛飞,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王知庆心急火燎,心有所思,脱口就朝传令兵道:“你回,就说狗日的诸葛飞,你有什么话说?”
瞭望台上的传令兵一怔:“将军,真这么说?”
这样打出来自然没问题,单旗语旗语,平时传达命令,大多都是“左转、右转、攻击、撤退”之类的话,用来骂人,恐怕还是头一遭,也难怪那传令兵有些不知所措。王知庆骂道:“就这样,现在是生死之战,说不准等会就死了,你还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