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年头了.我们之间也不必遮着掩着.有些事.虽是不得以而为之.但若能不伤及无辜还是不要伤人性命的好.”
“伤及无辜.”商羽坤苦笑一声:“公爷说的伤及无辜.是指那些富户的人质.还是那些被烧了民宅的普通百姓.”
见吴明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商羽坤继续道:“城内那些富户.那个不是大阿的地头蛇.在城内也算说一不二的人物.若我们不控之以人质.仅靠齐向仁一人.如何能够保证他们不再生反意?”
吴明道:“即算如此.可黑甲军已然中毒.我们再放火烧毁城内民宅.终究有些多此一举.”
商羽坤摇了摇头:“公爷此言差亦.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人乎.黑甲军战力有目共睹.我商羽坤也非神仙.那能事事料敌机先.放火烧城.只是防患于未然.万一李源识破我军用毒之计.这个计谋就能起决定性作用.那公爷就不会如此认为了.”
吴明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商羽坤瞧瞧火候到了.继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是沒错.可说來说去.公爷你终究是舟.既然是舟.那就要有做舟的觉悟.要自己把握前进的方向.而不用太过顾忌水的感受.”
他脸色变得严肃起來:“以公爷现今身份.说是一国诸侯只怕还嫌小了些.所以不管你承认与否.终究是个操舟人.既如此.就要逆水行舟.而不是随波逐流.”说到这里.他笑了起來.嘴角又多了丝嘲讽:“细数历代明君.又有几个是真正在乎‘水’之感受者.若说是.那也只是善于操纵民心的弄潮儿而已.”
吴明仍是摇头:“商兄.我明白你意思.民心这东西.虽最不可捉摸.但却是最实在的.你若玩弄于他.也只能得逞一时……”
商羽坤舒了口气.仍是笑道:“请公爷放心.我这里的掌握民心.并不是玩弄民心.所谓的掌握和玩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里面的度.属下也很清楚.”
吴明也舒了口气:“商兄明白就好.”
两人都是心思玲珑之辈.只对望了一眼.都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未竟之意.不由会心一笑.商羽坤看着吴明的眼睛.继续道:“这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掌握.还是玩弄.亦或是操纵.难免有事情败露的一天.所以臣希望.能替公爷担更多的责任和骂名.有些事.既然公爷不喜欢做.就让臣來做吧.主忧臣死.就这么个理.”
臣.象形.意为屈服之意.也是一国属下对君主的自称.如果是平时.吴明早对商羽坤大声呵斥了.可现在萦绕在他心头的.却是浓浓的感动.商羽坤对自己说这些话.用这种称呼.可说是剖心明志了.他虽一向对这些自立之说不喜.可此情此景.仍不想坏了这个头号谋臣的兴致.
他想了想道:“只是如此一來.可苦了商兄你了.”
商羽坤笑而不语.拍了拍胯下坐骑的脖子.坐骑小跑起來.如一道利剑一般超过了南望.南望觉得自马王的地位受到了挑衅.怒嘶一声.撒开四蹄追了上去.两匹战马都是好马.如今撒开了蹄子在城墙上飞奔.直跑得马蹄飞扬长鬃舞动.倒像是草原上互相追逐的两匹小马驹子一样.吴明只得约束住南望.免得这家伙发起脾气來.一个暴怒将商羽坤一人一马踢了.前方的商羽坤却毫无顾忌.跑得神采飞扬.身体随马步自然起伏.最后竟将佩剑抽了出來.在夜风中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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