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齐氏寿材铺的人。”
叶老三顿时睡意全无,抬起头道:“是么?”他马上明白了狗顺的意思,既然是齐氏寿材铺的人要进城,还带着大批寿材,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不趁机敲点油水,实在对不起自己。他忙道:“人到了么?”
“属下老远见着他们,就来通知将军您了,算算时间,现在恐怕已到了城门口。”狗顺十分会做人,继续低声道:“这么大支商队,万一夹带了敏感之物可不太好,属下可不敢做主,还是得将军您来亲自检查为妥。”
叶老三点了点头,赞道:“确实,非常时期,还有小心为妙。你做得不错,咱们去看看。”
得到叶老三夸奖,狗顺声音更见谄媚,笑道:“将军教训得是。”
此时天已麻麻亮,东边已露出一丝鱼肚白。两人刚出了箭楼,就见城门口已堆了一大帮人。这支队伍的人不多,但东西却不少,十几具寿材满满当当,几乎把城门口塞满了,当先一人正是齐向仁,正和另外一个十夫长在交涉,一见叶老三来了,那十夫长连忙行了一礼道:“将军。”
将军一般是高级军事将领的统称,一个百夫长,自然不能称为将军的。不过到了后来,将军只是个名誉职衔,名号使用得尤其广泛。凡是稍有地位的统兵之人,都可称为将军。叶老三所属这些大头兵,为了巴结上司,平时对他也以将军称之,叶老三听得惯了,也是受之坦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齐向仁满脸堆笑,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哎呀呀,这不就是叶将军么?这么早就在巡视城头,辛苦辛苦。”
叶老三乜着眼睛看了齐向仁一眼:“咱们当兵的,本就是保家卫国,这是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
齐向仁连连点头,连忙紧走几步:“叶将军所言甚是。但正因为有了你们,才保得大阿的一方平安,齐某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叶老三手里:“兄弟们辛苦,这是齐某小小心意,为兄弟们添点茶水,还请将军笑纳。”
叶老三掂了掂,这锭银子怕有十几两重,他下边共百来号人,就算请所有人到酒楼里撮一顿,也能落下不少花头。心下顿时一喜,脸上也有了笑意:“还是齐老板体谅我们,如此,我就敬谢不敏了。”
他将银子收好了,对身后的狗顺道:“你,带几个人去检查下寿材。”
齐向仁面色一变:“这,这个,将军,你看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叶老三面色也变了:“齐老板,难道寿材里面,还有什么乾坤不成?”寿材铺要制作寿材,一般都是运木头进城,然后在店里进行加工。齐向仁大张旗鼓,运十几具成品进去,此事本就透着蹊跷。
现在是战时,禁运的东西可就多了,不管是盐铁,还是动物皮筋等等,都属于违禁品,不过这些东西,却又是平时生活不可或缺的,所以许多商家,都或多或少的接着私运的活计,以牟取暴利。在叶老三看来,这些寿材里肯定装了些违禁品,是齐向仁掩耳盗铃,不想让自己知道,从而交纳更多的“孝敬”。
“本将军身为南门城官,身负全城百姓安危,岂能昧着良心做事?不行,这寿材一定得检查的。”
这南门守卫,可真是个清水差事,平时鸟毛都难见一根。叶老三憋得狠了,岂肯轻易放过齐向仁?本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的原则,怎么也得狠狠捞上一笔,不然就真对不起自己良心了。
眼见叶老三坚持,齐向仁吓得面如土色,连道:“叶将军,寿材里真没什么呀,不能检查,不要检查呀。”说话的时候,他哭天喊地的上前,又是一大锭银子落入叶老三手里。
这锭银子比刚才那锭大了足足一倍,把叶老三欢喜得差点跳起。可马上又疑窦丛生,寿材里到底装了什么,以至让齐向仁不惜血本的维护?他喝道:“来人,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