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年发作一次,病发时胸痛如绞,正是祝小龙所说的症状。
祝小龙叹了口气道:“姑姑仁义心肠,给的解药自不会假。不过小子好歹也是祝家一分子,给予解药,这是大事,一旦如此,祝家对黑衣卫控制就会大大减弱,她在做之前,怎么也得问问小子的意见的。”
他顿了顿,又道:“所以小子就向姑姑建言,解药可以给,但对那些有异心,且可能还有大用的城市负责人,就得多个心眼,配的只是延缓发作的药物,而不是解药。”
说到这里,祝小龙捉狭的笑了起来:“大阿和中西毗邻,又是一省之都,而齐老板又不太安份。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齐老板就走了大运,幸运的成了其中一员。”
齐向仁脸皱成了苦瓜,可没半分幸运的意思。他漂泊半生,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自是珍惜这得之不来的幸福,否则的话,也不会绞尽脑汁脱离黑衣卫了。奈何黑衣卫控制人的手段太过阴毒,若是发现你有不轨之心,不用做其他,只需不供解药,就可让你生不如死。那胸痛的滋味,发作起来真是要人命的,齐向仁私下尝试过一遍,就再也不敢触犯了。
所以,就算他有别样心思,也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当个探子,定期汇报大阿情况。
五年前,于尘一战结束后,大小姐似乎良心发现,为各地探子大发解药。这样凭空而来的好事,于向仁初始也是不信,但服用之后,过了半年,果然不再胸痛,他也就放下心来。对黑衣卫总部的吩咐,就开始不怎么上心。不过最近几年,他又感觉有些胸闷,偶尔也会发作一次,但时间短,也没以前那么痛苦。他还以为这是长期服毒的后遗症,而自己年龄渐大,抵抗减弱所致,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没放在心上。
听了祝小龙的一番话,于向仁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他垂下头,有些认命般的道:“祝将军,于某佩服,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祝小龙又摸出一个瓶子道:“解药我随身带着,于老板但请放心,只要你能帮我们完成这次任务,黑五对你所言,仍是算数。”
于向仁眼中又焕发了神采,他抬起头,看着祝小龙道:“祝将军所言当真?”
祝小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是如此。”见于向仁盯着瓶子,眼中仍有迟疑,他补充道:“此事一过,整个大阿都是我中西的,自不用于老板再当卧底。再说了,你是我南汉的大功臣,就算要向你动刀子,以我姑父的脾性,他也不会同意的。”
祝小龙的姑父是谁?自然是定国公吴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齐向仁自也清楚。他不相信祝小龙,但对于这个仁名远播的中西之主,还是放心的。再说了,都到了如此地步,除了行险一搏,助中西夺得大阿,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他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道:“好,既如此,我就陪祝将军干这一票。”
“识时务为俊杰,于老板果是其中翘楚。”
祝小龙将解药收起了,心头却隐隐的痛。要真正控制一个人,一味的恐吓虽能收到暂时性效果,但难保别人做事不阴奉阳违。所以最好的办法,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这就是常说的恩威并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对你死心塌地。
这些道理,如果放在六年前,自己就算懂,恐怕也不会去想吧,更别说付诸行动了。可这有什么办法?
姑父命自己夺取大阿,是基于这里守备空虚,兵力不足的基础上推测的。但到了此处才发现。大阿兵力或许不够,但守卫森严,几乎没什么空子可钻。自己以五千人贸然袭之,失败的几率实在太大。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只需闭门不出,自己除了退兵就别无他途。奇兵突袭,也就成了一场笑话了。
姑父,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成功的,大阿终究会插上中西的旗帜。会成为我祝小龙成名之地,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