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作为中西第一幕僚,商羽坤深知定国公脾气,所以从不拉帮结派,做事也是兢兢业业。在他影响下,中西文治廉洁异常。不过这样也有不足,就是一旦涉及军方问题,他就鲜少发表意见,就怕得罪了简飞扬和杨易两个大佬,造成军政失和。
商羽坤仍是低着头,目不斜视的道:“西蒙背信弃义,是该教训教训……”
简飞扬听他如此说,心下一喜,抢着叫道:“商督说得很对,甚合我意,我说……”
商羽坤知道被简飞扬接过话头,恐怕又要说一大堆出兵的理由,连忙继续道:“可从我中西周边环境来说。波斯,南蛮份属敌对,西地虽有于尘挡着,但也不甚安宁,现在若对西蒙解盟,那就是四面皆敌。我中西虽强,但也不宜四处树敌,徒耗国力。”
简飞扬有些不高兴了:“商督,你说又要给西蒙教训,又不解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商羽乾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简将军所虑甚有道理,西蒙背信弃义,教训嘛是要给的,否则还真以为我中西拿他没办法。而杨将军说过,朝廷与我们现在是休戚相关的,却不能不管不顾。”
现在不但是简飞扬,就连杨易都听得一头雾水,忙问道:“商督,你又要教训西蒙,又要响应朝廷命令,难道是要分兵作战?可北汉不弱,西蒙虽经新败,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国力仍是不弱。岂是分兵能对付的?再说了,我中西也经不起折腾,一旦两面开战,后勤辎重就是个大问题。
商羽坤捻须笑道:“我军不宜四面树敌,可对西蒙来说,更是如此。毕竟,他们还有个东蒙虎视眈眈,那才是真正的心头大患。因此,愚以为,一方面公爷可以令西北骆驼营向西蒙边境集结,做出攻击态势。另一方面,则广发传檄,怒斥西蒙不守盟义之举。那颜达甚好名声,更不敢和公爷翻脸,肯定会来信乞和,到时要提什么条件,割地抑或赔款,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样既拿到了好处,又保住了北方的盟友,何乐而不为?”
这倒是个好办法,其实最主要的是。吴明从内心来讲,真不想对轩辕灵刀兵相向。商羽坤这话正中下怀,于是道:“商先生所言甚有道理……”正想再说两句,简飞扬已抢出来,问道:“商督所言,甚有道理,可若西蒙拒绝和议,那颜达一毛不拔呢?”
商羽坤看了面色阴沉的吴明一眼,咬了咬牙道:“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若西蒙真是狂妄自大,咱们就和东蒙结盟,大军北进,踏平兰宁。”
吴明面上虽声色不动,心下却翻腾不休。商羽坤说出这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但考虑到各方感受,更是解决眼下问题的最好办法。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力的道:“就这么办吧。”
他转过头,向侍立在一旁的骆小川道:“即刻以飞鸽加急,传令给何辉,让他率领骆驼营主力,向西蒙边境集结。”
骆小川应道:“是。”转身朝帐外行去。眼见他出去了,吴明才转头面向众将:“既然对西蒙是以吓唬为主,那就得全力攻击北汉,以减少朝廷压力。各位将军,此次用兵甚是重要,可有什么头绪?”
中西和北汉接壤,两者边界绵延,南有机关城水域,北有龙望,连特,十分漫长。但机关城易守难攻,北汉弃守庆阳后,这里已孤悬于外,就算费尽心力打下来,仍达不到拖延北汉的目的。从磐川向北,翻过飞凤岭,就与龙望与大阿接壤。可飞凤岭太过险峻,平时除了猎户,罕见人迹。用以行军,几乎不可能。如此一来,行军路线就只一条,那就是绕道西北,从沙洲省向大阿进军。
终于要对北汉用兵了。
这几年来,祝小龙沉稳了许多。他虽二十出头,但为人处事,却早脱稚气。军中都说,祝小将军颇有父风,可听在祝小龙耳里,却心如刀割。
父亲,孩儿不孝,依然让仇人逍遥法外。他更知道,郎将身份,看起来在中西已有一席之地,可在贤庄面前,仍如天冠地屦,不值一提。
要想复仇,就得拥有更大的权利,更多的力量,少年时的热血不曾淡去,相反,却藏在他骨子里越来越浓,大有愈燃愈烈之势。他站出来,大声道:“公爷,属下愿为先锋,拿下大阿城。”
吴明笑道:“大阿一省之都,是我东汉有数大城之一,城高墙厚。而你部顶多几千人,一蛇安能吞象?祝将军,还是面对现实的好。这样吧,先锋之职还是你来,不过不得脱离大队太远,万事小心,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可莽撞。”
他话才说完,就听下方的商羽坤咳了一声,向自己递了个眼色。吴明心知他有话说,只是不方便当着众人陈述,于是道:“那就这样,各位将军下去后,着手准备东征。”
散了众将,吴明向陆汇道:“我和商先生有话要说,你着人好生看守,不得有误。”陆汇心思玲珑,也知定国公定有重要国事和这个首席智囊相商,连忙组织亲卫站岗去了。等他们走后,整个大帐顿时冷冷清清,鸦雀无声了。
吴明笑道:“商兄,可有良策教我?”
私下里,吴明对老属下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