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个重物掉到了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女儿一声惊呼:“小黑豆。”然后从母亲身上跳下来,飞也似的朝书房跑去。
是鹩哥笼掉地上了吧。这么一闹,饭自然是吃不成了,几个大人面面相觑,起身朝书房行去。
走进书房时,就见唐忧跪在地上,低低的啜泣着。唐轩走过去道:“怎么了?”
唐忧抬起头,孱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小脸苍白,眼中依稀有泪花闪烁:“爹爹,你快来看看,小黑豆怎么了。”
唐轩在鹩哥笼前蹲下来。书桌高约一米出头,鹩哥笼铁制,砸到地上的时候,里面的笼架正把画眉鸟卡住了。它娇小的身子如唐忧肩膀一般一抖一抖的,点漆似的眼珠也失了神采,正歪着头,茫然的打量着小主人。
唐轩叹了口气:“救不活了,丢了吧。”
唐忧死死抱住鹩哥笼,眼神却异样的坚定:“不,我要把小黑豆埋了。”
看着女儿那认真的眼神,唐轩一呆。退步道:“好吧,埋了。”
……
黑夜如潮,堂屋的灯光映射过来,昏黄如混浊的眼。院子中,多了一个拳头大的坟茔。
雨仍在细细密密的下着,唐轩撑着伞,听着雨落伞面的沙沙声,再看着呆立良久的女儿,不由道:“小忧,我们回去好么?”
“爹爹,要怎样才能救活小黑豆?”
“它已经死了,活不来了!”
女儿没说话,孱弱的身子倔强的挺立在风雨中,一动不动。唐轩暗自一叹,开始哄她:“等你那天把《药学杂谈》学透了,小黑豆就能复活了。”
小姑娘喃喃道:“好,我要当个医生,这样小黑豆就不会死了,它好可怜。”
她的声音仍是稚嫩,但唐轩听着,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冒起,经脊椎直冲后脑。
雨一直在下,细密的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但起不到丝毫遮风挡雨的效果,他觉得全身凉透,细密的冻雨穿过伞面,一股脑儿的朝他砸落下来,穿过厚厚的袄衣,直进心头。
这就是宿命么?
不,我不相信宿命,一定不是这样的,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唐忧。
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