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可若只为个吴明就调集几万大军前去,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而帝国甫经战乱,国库已然吃紧,几万大军人吃马嚼,也不是个小数目……”
他说的也是事实,但希烈却有自己苦衷,遂争辩道:“陛下,帝国以西甫经战乱,罕见人迹。要在这等绝地找到吴明,要有足够的人手方能如愿。再说了,南汉横冲将军简飞扬还带着几万精锐铁骑驻扎在庭牙,若他发兵来救,这事怕又得出些差池了……”
一听南汉有可能发兵,帕卜里已如踩着了钉子一般跳将起来道:“是这样么?那吴明走就走罢,我们还是别发兵去追了,免得两军相遇,又是一场恶战。到时候我国又陷战争泥潭,殊为不妙。”
一见帕卜里如此怕事。希烈心下哀叹一声,有些心灰意懒地道:“那陛下给我五千人吧,只要从飞马军团调集五千人给我,老臣定把吴明追回来。”
五千人虽也不少,但还在帕卜里接受范围之内,他击掌笑道:“甚是,以十击一,就算吴明有通天之能也难逆天。如此,我在这里先祝元帅马到功成了。”
以十击一,自然胜券在握,怕就怕在简飞扬发兵。好在自己手里还有腾格和朱磊两张王牌,有他们牵制简飞扬,谅那横冲将军也不敢私离庭牙。再说了,吴明现在虽有好几百人,但波斯水军背景离乡,加之新败,那能形成有效战力,真正有威胁的,就是他属下的一百多个亲卫了。用五千人对付一百多人,希烈自己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这样算来,捉拿吴明之事已属十拿九稳。他心下转着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跪下来道:“臣谢陛下恩典。”
希烈终于跪在自己面前了,可看着他满头黑发中的根跟银丝,帕卜里心下却是一酸,这是恩典么?这个南蛮元帅为帝国付出的实在太多,自己刚才所为,确实有些过了。他把希烈扶起来道:“兵荒马乱的,元帅也得多保重。这样吧,我让腾野战将扎伦带两百个疾风军团战士辅助于你,就算吴明真躲进继玉森林了,也定无所遁形。”
这次货真价实,真属皇帝关怀了。希烈感受到帕卜里手掌传来的热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指点江山的青葱岁月,他的眼睛又有些湿润,嚅嚅着再次道:“臣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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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山风吹来,艾丝特雪白的纱衣也高高扬起。她不由拉了拉马,追上吴明道:“阿明哥,过了这个谷口,望乡谷就该走完了啊。”
这已是和优露莉别离后的第十八天了。他们一路北行,紧赶慢赶的到了望乡谷。优露莉虽然放了他们,却不会为队伍准备坐骑。所以一路跋涉下来,这支几百人的队伍极苦。好在路途中遇见好几伙不开眼的山贼,被他们黑吃黑之后,队伍就凭空多了两百多匹矮骡子马。两百多匹矮骡子马,对于这支近四百人的队伍来说,自然不能人手一骑,但聊胜于无,有马换乘,总比徒步而行要好得多。
又是一年深秋,两山的树木叶落大半。吴明看着两侧山头怔怔出神,他轻声道:“小艾,还记得么?当年你就是在此处伏击汉军,而殿下的骨灰,就永远留在了这里。”
尽管早已心结尽开,但艾丝特仍有些不自然,她低头绞弄着自己衣角,轻声道:“阿明哥,对不起。”
吴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他抬头望着漫天落叶,又喃喃道:“殿下,你安心吧,你的骨肉,现在很好,她一定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长大。”顿了顿,他重重的道:“我保证。”
两人正在缅怀往事,队伍后列突的传来一阵骚乱,吴明看了艾丝特一眼:“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望乡谷地势陡峭,两侧山壁,有的地方直如刀削,偶有一两处地形稍缓的,也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峡谷中开辟的小路弯弯曲曲,极是难走。这也是当年艾丝特选择这个地方伏击吴明的重要原因。近四百人的队伍在谷中行走,拉出老长一截。两人逆向而动,费了老大的劲才走到队伍后列。一到事发地点,就见一大群波斯水兵围在那里,其中一人口吐白沫的躺在正中,更日明正翻开他眼皮,细细打量着。而非尔登则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两人下了马,走到更日明身边。吴明道:“怎么回事?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