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饿也很剖腹泥……蛋……泥鹅的对……制油桫椤泥……”(吴将军,我也很佩服你,但你我敌对,只有杀了你。)
吴明看他站在那里,嘴里说着不伦不类的汉语,那里还笑得出来,几乎吓得要晕过去,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没想到要死到个黑人手里。”
他这般胡思乱想,分了分心,武公看准机会,手中的刀已舞了个花,趁势反击。他腾空而起,一刀自上而下,便如闪电下击,吴明横剑一挡,“啪”的一声,人也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墙根。在眼角的余光中,就见末底正提剑高速冲来。武公狞笑道:“以二对一,看你小子还猖狂,给我去死吧。”手中弯刀划了个弧,一刀朝吴明脑袋削去。
吴明咬了咬牙,正准备先挡住这雷霆一刀再说。就听得武公“咕隆”一声,整个人如同定住了一般,他的胸口,一把剑尖已透体而出。
吴明的赤宵举在半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武公死了,末底竟杀了武公。饶是他见过无数次风浪,此时也震惊得说不话来。
武公缓缓的、慢慢的、艰难的、一步一顿的转过身,盯住末底道:“你……为什么……”
末底也盯着他,用他特有的汉语艰难道:“对不起……泥……给不了……我家族……自由和地位……”
他的汉话并不好,这次说得更慢,反而吐字清晰了些。一听他如此说,武公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气得怒吼一声,伸手拔出胸口的剑,他不拔还好,一拔之下,血登时喷涌而出,人一下摔倒在地,立时毙命。
交战双方不由而同停下了手,这等变故,别说吴明目瞪口呆,就算众人也不能接受。但只顿了一顿,马侯已反应过来,他劈手夺过一匹战马,然后飞身上马,猛的一夹马身,那马吃痛,顿时冲过人群,一头朝黑暗中扎去,远远的,就听见马侯的声音遥遥而来:“狼侯,大势已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倒不是因为马侯有多义气,而是此一逃跑,二皇子必将事败。文公一系势力获胜,肯定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喊上狼侯一起跑路,至少可以减少自己压力。这等动动嘴皮子就能达到的效果,他均合见还是不会拒绝的。
狼侯却如傻了一般,用剑指着虎侯,气得声音都有些打颤:“末底,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亏公爷待你那么好,不但让你脱离奴籍,还教你功夫,你还是人么?”他的声音本就沙哑,带着哭音喊出来,更如和虎候有万世血仇一般。
他不说话还好,这下反而提醒了龙侯,两人本是生死对决,相距不过两米,此时那还客气。龙侯手中弯刀一展,一刀朝他肩膀砍去。正一刀正中狼侯左肩,登时血流如注。可他恍如不觉,兀自大骂不休。龙侯顺势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看着已有些失常的狼侯,皱了皱眉道:“捆了。”
几个士兵得到命令,顿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狼侯捆了个结实,见他仍是骂个不停,只得用块布把他嘴塞住了,这才消停下来。
一见诸事安定,吴明连忙招来了南望,翻身上了马,大声道:“快走。”眼见皇宫内喊杀声已逐渐稀落,他已是急得不行。
此时雨已渐小,凯旋门下却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间或夹杂着低低的**。胜利一方正在快速打扫战场,遇见伤了能活的拉起来,遇见伤重不治的补一刀。至于失败一方,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们丢了兵器,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吴明的亲卫队还好点,减员并不是很严重。浪蛟营几乎损失过半,先前被埋伏,浪蛟营就吃了个大亏。第二次冲锋,因为他们是骑兵,所以冲得也快,损失更是惨重,现在能够继续战斗的,恐已不足一百。
听吴明催得急。龙侯的目光从虎侯身上收回来,再看了呆在一旁的三皇子一眼,眼中却有一丝犹豫。虎侯临阵反水杀了武公,按道理算己方的人,可到现在他都有些莫名其妙,实不知这黑佬到底怎么想的,要他跟过去,实在有些不放心。而城内正上演二子争嫡,虽说三皇子应该不具威胁,但就这么跟过去,总归有些不好。
正自踌躇,三皇子却突的送来了台阶,道:“米特拉伯伯,你和更日明叔叔带着能战的蛟营兄弟快去救援大哥,我和虎候配合东汉的兄弟们打扫战场,完事马上跟来。”
兵贵神速,要想尽快救援大皇子,自然以蛟营的骑兵为好。龙侯虽对三皇子客气,但都是基于一种子侄般疼爱,以及对皇家的基本礼仪而已。听三皇子如此说,他不由一怔,心道:“这小子怎么突地开了窍,怕是蒙的吧。”
想归想,嘴上却大声道:“就依三殿下所言,蛟侯和我带剩下的兄弟们前去策应大殿下,你们随后赶来。”
人群发出一阵轰喏,早有士兵为他牵来了马,等他上了坐骑抬头一望,就见吴明早已纵马如飞,冲出十几丈远,眼见就要隐没于黑暗中。
“大家随我冲!”他一夹马腹,也循着皇城大道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