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西行,考虑到祝玉清病体,吴明专门请鲁房做了这辆马车。这辆车虽不豪华,但甚是宽大,驿道宽约十几米,马车就几乎占了一半,甚是招摇。廖刚扫了一眼大车,眼神却有些犹豫,嘴里道:“督座,有什么事到城里再说不好么?”
吴明面皮一紧,有些不悦的道:“拙荆素闻三公子贤名,甚想见上一见,但她体弱,不能见风。难道这个请求你都不肯?”
祝玉清才艺无双,其艳名早就名动大江南北。名人无私事,古今向来如此。随同她才气传播的,就是病恹恹的身体了。听吴明如此说,廖刚更为不安,小声道:“督座,这怕不好吧。”
吴明大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既是入内闲叙,我自然会在场。再说了,你我兄弟一场,还在乎那些虚礼做什么?”
廖刚把牙一咬,狠了狠心道:“既如此,属下唐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吴明,翻身进了大车。
马车虽大,但做工精细,甚是宽敞。车厢底部还铺了一层薄薄凉席。这凉席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柔软舒适,更令车厢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竹香。车厢当面,靠着一个一身翠衣的少妇。这女子云鬓高挽,面色如玉,细细的长眉微蹙着,更增几分我见犹怜之感。此时她正睁着一双黑亮晶莹的的眸子朝这边打量。已近黄昏,车厢内光线不足,但廖刚仍能感到她一双眸子晶亮夺人。这时吴明道:“三公子,这位就是拙荆。小清,这位就是常跟你说起的三公子了。”
祝玉清抿嘴一笑道:“三公子大名,妾身早有耳闻。郎君时常提起,说你英伟不凡,对你品性为人更是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妾身不能见风,今日贸然相请,倒是唐突了。”
虽然廖刚早已成婚,但被如此美女当面夸奖,仍有些脸红,不由道:“夫人过誉,属下那当得如此称赞。”见吴明走过去,轻轻扶着祝玉清,为她正了正靠背。廖刚接着道:“常闻督座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壁人,属下也羡慕得紧。”
为祝玉清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吴明紧挨着她坐下了。然后一指旁边的锦墩道:“三公子不必客气,请坐。”
此时马车已然进城,吴明的亲兵队伍本就有几百人,加上廖刚带来迎接的一大票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里面开去。双汇虽是山城,但甚是繁华,上次吴明破城,并未多大损伤。加之廖刚治理得法,所以几乎没受什么影响。这一路行来,外面尽是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在一片嘈杂中,有人在大声喊着“吴总督!”,也有人喊着“帝国万岁!”但更多的人在声竭力嘶的喊着“三公子!”
听着外面的叫声。廖刚扶着锦墩,小心翼翼的坐下了,只觉得如坐针毡,人也浑身不自在。尽管这锦墩用料讲究,舒适柔和,上面绝不会有一个毛刺。
吴明竖耳听了一小会,待得呼声稍歇,才看着廖刚笑道:“看来三公子在双汇颇有声名啊,极受城民拥戴。”
廖刚躬了躬身道:“督座谬赞了,要说声名,你才是素有仁名。属下那当得你之万一,让你见笑了。”
吴明眯起眼,似是在想着什么,廖刚也不敢抬头,只是这般弯着腰。半晌,吴明才象回过神来,苦笑道:“抱歉,想到以前的事了。一时走神,别这么多礼。”
一说到这事,廖刚也有些感慨:“是啊,当年要不是督座你,我恐怕早成了波斯人刀下亡魂了,那还可能和督座在此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