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是有望收获的。运气好的话,糊口没什么问题。至于草原部落,只要回到家乡,自有部落照顾。
眼见丰台事了,何啸天来信,要吴明去沙城见他。抛去对方西北总督身份不谈,单指他与何艺的婚事,吴明就不敢对这个便宜岳父有所怠慢。于是收拾行装,一路朝沙洲而去。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金光耀眼的太阳。
已到了五月。远方的山绿了,近处的河水清了,小河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各类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为这副动人的山水画凭添了几分生趣。
绿油油的草原上,一长串的帐篷像一朵朵洁白的蘑菇生长其上。而此时,吴明夫妇和简飞扬,三人正盯着帐篷内一个美人儿发呆。
这美人似乎刚刚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糊。她生得极有个性,瓜子脸,丹凤眼,薄薄的嘴唇老爱抿着,也正因为这样,为她在妩媚中增添了勃勃英气。配上她颊上的一道刀痕,更形成一道奇异的魅力。见沙里飞醒了,简飞扬有些结巴地道:“沙,沙姑娘。你身子大好了?”
沙里飞伤得不轻,她背部那一箭,不但是武者加持真气所致,而且箭头上还淬了毒,所以简飞扬虽然早已活蹦乱跳,她还没好利索,这几天虽然清醒了些,但仍有些迷糊。
沙里飞晃了晃脑袋,一看是简飞扬,双眼一瞪:“还死不了,合着你盼着老娘死是吧。”
简飞扬那里还敢顶嘴,苦笑着道:“这段时间,我老简可是天天祈祷,希望你老人家醒过来,怎么可能盼着你死。”说到这里,他从旁边端起药碗,向沙里飞凑过去:“来,该吃药了。”
吴明心头暗笑,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简飞扬平时吊儿郎当,但极重情义。简飞扬那样子,温温柔柔的,那里还有半分的放荡不羁,实在让人发噱。正所谓旁观者清,他年近而立,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情场初哥。沙里飞虽对简飞扬死缠烂打,但其心头所想,吴明多少揣摩到一些,所以才在黄沙镇对两人一视同仁,各打了五军棍。这里面,固然有他敲山震虎,整肃沙匪军纪的缘由在内,但吴明未尝不想通过此事,让简飞扬对沙里飞的愧疚之心更浓,达到玉成此事的目的。
看他猥琐的样子,分明是想去喂沙里飞,后者那里受得了,连忙接过来,一仰脖子,几下喝了个精光。喝完了药,她突地摸了摸脸,惊叫道:“哎呀,我的脸?”看她一脸惊惶的样子,好象遇见什么可怕的事一般。
简飞扬人看得眼都直了,挠了挠头道:“你的脸怎么了,很好看啊。”吴明却不管好看与否,径直道:“沙姑娘,人活一世,重在坦坦荡荡,老戴着面具过日子,殊为不美。”
沙里飞垂下了头,良久才苦笑道:“将军,这道理我岂会不懂。可我脸上的刀痕……”
吴明正色道:“你错了,其实以你的品貌,已算得上美丽了,又何必妄自菲薄。”
美丽二字,让沙里飞有些局促,她的脸难得红了红:“多谢将军好意,一个女人,脸上顶着个刀痕,不管怎么看,终究有些惊世骇俗。”
她说得是有道理,吴明沉默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简飞扬突然道:“脸上有疤怎么了,老子就是喜欢脸上有疤的。”一说出这话,简飞扬才发觉有语病,他讷讷道:“对不起,沙队长,我只是想起小师妹了。”
在青庭大破姜环骑兵时,吴明倒是听简飞扬提起过,所以并不觉得突兀。倒是沙里飞来了兴趣,奇道:“你小师妹?难道也跟我一样,脸上有刀痕吗?”
简飞扬神色黯淡下来:“是啊,想必沙队长已经知道,我以前也是个土匪。”说到这里,他双眼中满是痛苦:“其实我不光是土匪,还是个孤儿,是我师傅在我襁褓的时候,拣到山上来的,所以我就成了个小土匪。”
沙里飞见他满脸痛苦,本不待问,但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不由自主的追问道:“这跟你小师妹有什么关系?”
“九岁那年,我们翠屏山和疙瘩沟的两帮土匪火并,小师妹就是那时,被划伤了脸的。”
“哦,原来如此。”沙里飞神色也黯淡下来,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这么说来,你和你小师妹也算两情相悦了,后来结婚了吗?”
简飞扬低下了头,良久才轻声道:“她啊,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沙里飞一下动容,半晌,她才轻声道:“简将军,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
沙里飞看了看简飞扬,又看了看吴明。突道:“将军,你说得对,人活一世,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以后这面具我就摘了吧,坦坦荡荡的过日子。”
吴明笑了起来,欣慰地道:“正该如此。”
何艺一双大眼情意绵绵,从吴明身上收回来,突然打趣道:“恭喜沙队长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把真名告诉我呢,老是沙队长来,沙队长去的,多不好。”
沙里飞看了简飞扬一眼,脸上又红了红。突然凑在何艺耳边,飞速的说了句什么。何艺脸色一怔,然后扫了简飞扬一眼,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