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喊,猛的撞在木栅栏上,“轰”的一声闷响,只觉地皮都颤了颤,狼骑大潮撞在栅栏上,双方都是一阵人仰马翻,那栅栏只挡得一小会,就被突成了无数段,无数狼骑举着长枪,从破损处源源不断的冲了进来。
跟在那颜达身后的狼骑,俱是精锐中的精锐,那些守卫栅栏的枪兵早被那颜达一人搅了个人仰马翻,木制栅栏没人看守,被这些狼骑踏了个稀烂,潮水一般的冲了进来。虽然许多地方已被突破,但这些枪兵却并不露怯,一人倒下,后面的又呐喊着冲上。木制栅栏虽被突破多处,但终究还有点屏障的作用,冲进去的狼骑虽也凶猛,但一人往往要面对好几人的围攻,一时间,竟有些相持不下。
冲在前面的狼骑俱是精锐,那容得小小的一道栅栏阻挡脚步,他们发一声喊,也学着那颜达一般,直接驱狼跳将进来。
“放箭!”
前方突地传来一阵厉喝,喝声一落,就听得厉啸阵阵,从北汉的营地后方,陡地飞出一阵箭雨。这些狼骑动作极其伶俐,来得也极快,但块头却不小,这轮箭雨一下,马上就有好几人中箭落地,其余众人虽跳进了营地,但却再也没人敢贪图方便,肆无忌惮的横飞直撞了。
仅这短短一瞬,栅栏四周已淌满了鲜血,许多人陈尸于上,虽大部分是汉军的,但仍有不少狼骑负伤甚至战死。这那里是是偷袭,分明是缠战。而汉军的左右两路,隆隆的金鼓声正响个不停,显然对方正在调兵遣将,伺机反扑。这支北汉军队之强,大出那颜达意料之外,步兵都如此难缠,骑兵更不会弱,如果真被这些步兵拖住,对方两万骑兵左右夹击,就算狼骑天下至强,恐也有全军覆没之厄。
他狂吼道:“冲,全力出击,冲跨敌人。”
正要向前冲杀,羊君忽然惊叫道:“陛下!”他叫得很是惊慌,那颜达浑身一凛,眼角瞥去,只见一支箭正向自己射来。夜风甚强,但这一箭却奇准无比,正向他头部射来。
好箭法!那颜达暗中赞叹了一句,头一低,这箭从他头顶飞过,深深扎入身后的栅栏上。抬头一看,就见前方不远,几十个敌兵正将一人团团围住。当中那人手挚一把长弓,面色凝重的望着自己,他长弓上搭着一支长箭,在火把光中闪耀着凛冽的光辉。刚才那一箭,显然就是此人偷袭所致。普通汉兵都是手持长枪,衣着皮甲。但这人周围兵卒,都是一色的连身铁铠,腰挎长刀。那颜达心头一动,这人莫不是这路步兵的主将,擒贼擒王,只要抓住他,这些步兵定无战心,方能速战速决。
他猜得没错,正中那员将领,正是赵莫怀。
狼骑的战力,让人着实胆寒,以步对骑,本就有莫大风险,一旦形成溃逃之局,死得更快。加之是被趁夜偷袭,赵莫怀更不可能搭建专门的指挥台来统揽全军。无奈之下,只得亲临前线。一来可以就近指挥,二来则可以激励士气。
狼骑凶猛,北汉士兵也是精锐,此时更被赵莫怀撩拔出了血性,他们伤亡惨重,但却负隅顽抗,死战不退。双方一阵刀光枪影,血肉横飞。那道木制栅栏早没了影儿,后继狼骑跟着冲上,北汉士兵伤亡惨重。但他们的伤亡也不是没有代价,只这短短一会,狼骑的突进速度已渐渐缓了下来。
真是群疯子啊,这等恶战下去,殊为不利。那颜达心头不由起了一阵寒意,没了速度,狼骑战力大减,更加不妙。他顺手砍翻两个敢于冲上来的士兵,翻身上了头狼,对着身后亲兵高声道:“冲,随我一起冲!”说完,当下一夹狼腹,催着头狼急进。
步兵较之狼骑,战力逊了不止一筹。此时全面铺开,更是抵挡不住。北汉步兵虽是百战精锐,那里顶得住他们的攻击,一时间惨呼四起,节节败退。人终究不是铁做的,后方士兵眼见伤亡惨重,都有些踌躇不前,这一犹豫,败得更快。那颜达在一众亲卫簇拥下所向披靡,锐不可挡,只一小会,就离赵莫怀不足五十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