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若梦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一个俊秀的男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伊风见状,大步走上前将沈若梦护在身后,一双虎目紧盯着对方。只要对方稍有轻举妄动,他便会以雷霆之势,将眼前之人击倒。
沈若梦这才看清那男子居然是胡不归,连忙拉住前面跃跃欲试的伊风的手臂,道:“他没有恶意的,你先让开一下。”
伊风迟疑了一阵,回头看了看她,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才退到了她一边两步处,目光始终警惕地盯在胡不归身上。
火凤凰正好奇他是什么人,却见他如此紧张沈若梦,当下也走上前,略微有些酸涩地道:“果然是大表哥,对你表妹可真好啊。”
胡不归陡然见到她,也是欣喜地道:“凤凰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火凤凰朝着他微微一笑,才发现他竟然还比伊风矮了半个头,更远远不及伊风的强壮威武,遂道:“他是若梦的大表哥,你也有事要找她吗?”
胡不归连连点头,转头看向沈若梦道:“亏你还以为自己心机深沉、智计百出,却连这么简单的破绽也看不出来。此事明显是有人买凶杀人,不然为何之前没有人声称失窃了,又有谁会一次带那么多白银到栖凤阁去,这不明摆着找死吗?还有温小虎明明是一剑毙命,可是命案现场明显有过激烈的打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沈若梦轻轻一笑,道:“你太年轻气盛了,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些事情你回去问你父亲就知道了。”
胡不归不以为然地道:“你别以为渡过了这个难关,就全不把别人当回事。你和马通是这两个案件最为关键的两个人,为何不想办法从马通口中套出真正幕后操纵者出来,再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是一了百了?”
火凤凰吃惊地道:“难道案件的真相,不是我们刚刚所见到的?”
沈若梦此刻也无意再多说什么,平静地道:“你还是问过你父亲先,到时候有什么疑问再来找我不迟。对不起,我累了,就此告辞了。”
胡不归想要继续上前追问,却给伊风挡在那里,只得暂且作罢,心事重重与满腹疑惑的火凤凰告辞之后,便回了县衙。
后堂之内胡涂涂仔细地想想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感到一阵身心交瘁,此刻案件尘埃落定,总算是能稍稍地松了口气。
惬意地闭上双眼,双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挪动,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儿子胡不归,又闭上双眼。
胡不归心中满是不服气地大声道:“爹,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这么放松呢?”
胡涂涂动作丝毫不停,悠闲自在地笑着道:“如此重大的两起凶杀案,这么快速地破了,你说我能不放松放松自己一下吗?”
胡不归迟疑地道:“不过是搭上了两个倒霉的替死鬼,而那些装神弄鬼、居心不良的人,根本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要我说,就应该抓住这个案子不放,最好是将他们一个个的挖出来,那样才真的是大快人心。”
胡涂涂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不归,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胡不归忍不住抱怨道:“爹,难道我有说错吗?最可气的是那个沈若梦,明明比我还小着好几岁,不过是有一点心机和运气,竟敢说‘你太年轻气盛了!’真是气死我了。”
胡涂涂闻言,哈哈大笑道:“她倒是一点都没有说错,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她。”
胡不归略有不悦地道:“爹,她有什么好的,那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还好意思对别人说三道四,实在太可笑了。”
胡涂涂气极反笑,猛然站起身,沉重地道:“不归,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官场就像是两个大染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清官、好官,大多得不到重用,非但不能加官进爵,反而是受尽排挤和打压的原因。”
见他犹自疑惑不解,又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家都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的,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身上没有一点污点的人呢?正因如此,我才会将名字改为胡涂涂,便是时刻提醒自己,做人难得糊涂,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底线就行了。”
胡不归若有所悟,道:“可是这次明明有机会将那些人给揪出来,还凤尾县的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偏偏又要放虎归山,实在是心有不甘。”
胡涂涂微笑道:“若梦说得没错,你太年轻气盛了,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不想就可以的,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们初来乍到,对凤尾县根本不了解,而他们在此多年,早已经是根深蒂固。此时正是人心浮动,多事之秋,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头来反而是整个凤尾县的百姓遭殃。”
顿了顿,接着道:“很明显他们布局已久,此次刺杀若梦不成,便嫁祸给她,只看他们的布置和策划,就可见一斑了。他们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作案,必然是有所依恃,因此就算是我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