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涂哈哈大笑,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到凤尾县也有好一阵子,也没想到人家口中所说的奇女子,居然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转而言归正传道:“想必你也听说了,说是县衙准备搬迁的消息了吧?”
沈若梦满是好奇地道:“这真是你的主意吗,我看这里其实挺不错的!有山有水,鸟语花香,环境优美,气候宜人。”
胡涂涂无可奈何地一笑,道:“诚如你所言,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当日无意之中说了句‘这么好的地方本官怕是住着不习惯,看来得换个地方才踏实啊!’。结果没多久,便有人将要搬迁县衙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沈若梦方才知道事情的原委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心下思索:凤尾县在附近的郡县里都是极为有名的富庶,而县衙又是一县最重要的地方,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自然远比其他地方要好出太多。如此说来,搬迁一事不是有人曲意逢迎,便是有人另有图谋了。
想到这里,不禁满腹狐疑地道:“不知道大人你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
胡涂涂收敛笑意,正色道:“我初到凤尾县,人生地不熟,便派人到各个茶楼,青楼处打探消息,才知道这里虽然富庶有名,却也是龙蛇混杂。”
沈若梦一怔,暗道:这胡涂涂其实一点也不胡涂,人多的地方自然也就消息多,而又以休闲,娱乐场所的茶楼,青楼为主。
想来,那天胡不归也是奉命去了解情况的,哪知道竟是对美艳动人的火凤凰一见钟情,这才会与张力等人起了纠纷,而他又不能暴露自己到青楼的事情,只能是低调处理了。
想起以往在书中,电视看到的作为地方官的知县,便是一方父母,不说只手遮天,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哪里想到还要顾忌得那么多。
不由轻声道:“大人应该是还听到了些什么消息吧!”
胡涂涂点了点头,接着道:“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过有两件事有个人倒是引起我的注意。一是这次丝绸,布料的价格离奇的下跌,时至今日,已然不足原价的三分之一,而且价格稍微上涨便有人会大量抛售,因此丝毫看不到涨上去的态势。二是所谓县衙意欲搬迁的事,这么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沈若梦奇异地道:“事情确实是挺蹊跷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只是大人所说注意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重视?”
胡涂涂微微一笑,道:“说来话长,丝绸,布料价格下跌厉害,深受其害的便是广大的绸缎庄,为此而搭上了几条人命不说。前些日子,那个赵家绸缎庄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怕也是尸骨早寒了。”
沈若梦左右看了看,食指指着樱唇,惊讶地道:“大人,你该不会说得就是我吧?”
胡涂涂拂着胡须,哈哈笑道:“说得不错,当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人,可见你非但侠义心肠,而且机智多变,颇有心计。之后,你说服上前逼债的众人,又别出心裁的设计,令人制作精美,舒适的衣裳,更显出过人的见识和风度。”
见她诧异地看着自己,又笑道:“当日你在城楼下救人之后,我便令人对你的事情加以关注,也是为了早日想法解决这个丝绸,布料价格异动的问题。后来,你又说服了县丞夫人,现在就连我也对你有些刮目相看,更对你那件所谓‘最美的衣裳’感到好奇。”
沈若梦闻知他是为了解决众绸缎商的问题,也就不再为被人‘监视’而感到愤慨了。轻笑一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完全不能算是我的功劳。”
突然有所疑惑地道:“大人,恕我直言,我进来时县衙里面墙高门厚,几乎不见有人出没,更不要说在街坊闹市了,就算是偶尔有事出现,也会对自己的身份加以掩饰。为何那个县丞夫人,却是如此招摇过市,作威作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县丞夫人一般?”
胡涂涂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就真是话长了,前任汤知县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却遭人弹劾,以致被流放塞外,便是因为县丞夫人所致。”
沈若梦愤慨地道:“我早看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胡涂涂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以前的县丞夫人,汤知县因为涉嫌与县丞夫人有染,并将其谋害,才会有今天的结局的。虽然案情人证物证俱全,可是本身却有许多疑点,不知为何竟是草草结案,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沈若梦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如此错综复杂,更想不到作为一县之首的知县大人,竟会这么轻易地让人弹劾,流放塞外。
转而想想,知县尽管是一方父母官,可是在朝中算起来却是芝麻小官,如果真有人故意陷害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怪不得胡涂涂这么小心谨慎,外表一副胡里胡涂的样子,也是在官场磨砺出来的。一时间,倒也有点同情和钦佩被流放的汤知县,更对当初案件的情况感到有些好奇。
当即迟疑地道:“大人,既然事情可能有所蹊跷,那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