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看了看,而后走到了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庭院,才压低声音道:公子一定要慎言,此事若是让苏家的人知道了,只怕会横生枝节。”
“又听黄公子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就是不希望有人来骚扰我们,所以才故意选了这处地形开阔,视野清晰,又极为安静的居处,绝对不会有人能偷听得到什么的。”
“那书僮听了便点点头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这几天就安心地呆在这里,一切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免得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就大事不妙了。”
无论他们两人再如何狡诈奸滑,也万万想不到会有人一早就躲在床底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地听在了耳里。要说洪公子今天突然会吐露秘密,除了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听到之外,更为主要的是见了苏晓苓的风姿,带给他的震惊和冲击实在太大了,才会一时忍不住说出来的。
周春红心想:纵使是苏家,在黄家面前都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想?然而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她不知轻重地将苏家推入深渊里,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是如释重负,极为难得的对她多了一丝好感和同情之心,也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江月儿却是轻摇螓首道:“事情假如真有那么容易,就不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了。”
苏晓苓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无须答应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会惹什么麻烦,只要有心帮忙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春红和江月儿对她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摸不着边际,更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盘算。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又着实不愿面对她那张脸,遂嘱咐她好好休养身子,不要多想什么,便先后离开了。
苏晓苓在凉亭里静坐默思了好一会儿,也想出了几个办法来,可随后又都被给她否定了。正在她感到心烦意乱地时候,便见小兰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不由紧张又兴奋的道:“小兰,怎么样了!”
她此刻对苏家的人除了小兰之外,也不敢轻易地相信其他人,当然那个便宜父亲,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相信,至于周春红和江月儿估计暂时也不会来为难自己了。
小兰气鼓鼓地走到她对面,愤恨地道:“黄家的人实在是太坏了,小姐绝对不能嫁给那个黄公子!”
苏晓苓扬手让她坐下,平静地道:“别着急,慢慢说,你到那个人渣那里找到什么没有?”
小兰点了点头,一边坐下一边道:“小姐,还好奴婢按你的吩咐,趁着他们没有在房间里,便去打探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是却让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众所周知,小兰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她依言向苏家的下人询问未来姑爷暂时居住的地方,自然没有人会隐瞒她什么,更不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只以为容貌突然变丑的大小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了,才会找侍女前来传递消息,他们有心看戏却是根本不会去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自从小芸和小翠离开苏家之后,苏家的侍女和下人里边,就再没有人敢在背后悄悄地说苏晓苓的坏话了。甚至于任何与她有关的事,处理起来也变得慎重多了,当然没有人会去多管她的闲事。
小兰稍微顿了顿,见苏晓苓朝自己微微颔首,便又道:“奴婢进了房间,发现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床底下有两个大大的箱子,想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箱子都叫人上了锁,奴婢想了几个法子,都没有能将箱子打开。就在那时,奴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慌忙地躲到床底的那两个箱子后面。”
苏晓苓听了,不由得也是为她感到有些惊心,好奇地道:“你倒是挺机灵的,那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你吧!”
小兰心有余悸地摇头道:“还好没有,奴婢当时吓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就听到有人大笑着推门走了进来,从床底看到他正是那个在湖心里凉亭的黄公子。只见他兴奋地手足乱舞,口中胡乱地道‘爹还说什么就算她是一个又疯又瞎又聋又哑的丑八怪,也要把她娶回黄家’,我还以为这白沙县第一美女长大了会变得不太一样呢,哪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美若天仙!”
苏晓苓听了心中一惊,虽然早知道苏家与黄家的婚约是一场利益的输送,自己不过是牺牲品而已,根本无关于容貌是美是丑,可是此刻听到他们自己说出来,依然是有点难以接受。
良久,才平心静气地道:“这姓黄的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的!”
小兰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接着道:“后来听到那个书僮说‘公子可真是鸿福齐天,当初那苏星河为了得到老爷的支持,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了公子,又许诺将他们家绸缎庄的三成干股作为苏晓苓的嫁妆。想不到仅仅过去两年的时间,原本只是一家小不成器的苏家绸缎庄,竟然占据了整个白沙县四成的绸缎生意。现在那三成干股少说也值五六十万两白银了吧’。”
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