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虎见了来人,才想上前迎去,却看来人直往床榻走去。故此,只好去摆弄那桌上的饭菜。
待他将饭菜碗筷都摆弄好,回身面对那床榻之时,只见那清隽的男人正转目望他。
“邓兄在此照料多时,许也倦乏了。天色已晚,邓兄用些饭菜,可先去歇息。此处有薛某照看,邓兄也无需担忧。”
“薛大侠哪里的话,在不不过略尽绵力,如今秦兄弟已无大碍,在下也能放心离去。至于秦兄弟,还得薛大侠多费费心了。”邓虎早已决定离去,留此两日,也是为了帮衬薛离为秦二治伤。如今秦二无碍,只需养上一月,便可落地行走。他自该离去,回镖局复命。
薛离容上温和,眸中如水。
他望向床榻上的瘦弱男人,只轻道:“邓兄莫担忧他,薛某自会好生照料,直到他伤势痊愈。”
邓虎见此,也知着薛离面貌清隽,性子也和善,必会好生照料于秦二。这时也放下心来,若是回镖局之时,路遇丹华公子,他也能将此时告知于他。丹华公子若知秦兄弟伤愈,必也高兴。
邓虎用过饭后,才与那二人告辞。
薛离待邓虎离去,才将那放置了一旁,没人动过的肉粥端到床前。
“你躺了一日,也未用饭。先喝些粥暖腹,再吃些旁的。”
秦二整日昏睡,才醒了没多久,自有些饥饿。这会儿又见了端到自个儿跟前的粥碗,不由得伸手去接了过来。
“待你伤处愈合,咱们便可离开此地。”
秦二刚端了粥碗,就听得薛离这般言说,故此也没急着喝粥,张口问道:“离开?去往何处?”
“回师门。”薛离嗓音温和,笑意微微。
“就咱们二人?”秦二并非不想上灵山,只是那灵山之中容不得他的人不少。而如今那人也不知所踪,他就这么安安稳稳地上灵山,不理会那人?
秦二摇了摇头,言道:“薛兄可曾记得,在下从前入灵山之时人人避之。”
薛离眸色微怔,许久未语。
秦二也没再出声,自顾喝着肉粥。
待粥碗空了,旁边伸出一直修长的手来,接过了空碗。
秦二顺着那修长的手臂望去,见薛离温和了双眸,弯了唇笑。
他本想再说个什么,只一见着薛离那俊雅的面容,心下又静了下来,倒是不知该不该再开口了。
薛离起身而去,又盛了肉粥来,递到秦二手中时,轻言道:“何须理会旁人,即便人人避你,薛离可曾与人人一般?”
秦二听得这番轻语,心头是又悔又恼。
薛离自然不曾与那旁人一般,冷眼瞧他。
若无薛离,只怕那会儿他难以下灵山,早被那些个儿厌他的灵山弟子弄残了。
秦二这一夜,歇得极不安稳。
不仅因了邓虎先前了那些话,还因了些旁的事儿。
清晨时,邓虎来道别,他还未睁眼。
待邓虎的脚步声离去,他才有些清醒了神智,想要拦下邓虎,再问问邓虎一些话。然而邓虎已离去,那房门已紧闭上。
自邓虎走后,秦二与薛离也同以往一样,相敬如宾。
这日午后,薛离正查看着秦二的伤处,见皮肉愈合甚好,不需再敷药了。只说再过两日就可回师门,让秦二也莫担忧旁的。
薛离这么说了,秦二也没应声。
他自个儿明白,跟着薛离回灵山,本就不是他的意思。
只是眼下也由不得他做主,他伤势未好,行动不便。若是离了薛离,当真就是个废人。
薛离为秦二查看了伤处,见秦二并不做声,这时语道:“师兄临走时嘱咐我照料于你,将你的双腿治好,你若不与我一道回师门,师兄到何处去与你相见?”
薛离这话刚落,秦二胸间猛然颤动,这时只听他问道:“他………他在何处?又何时回灵山?”
薛离俊美的面上笑意柔和,目中如水清澈。
此时他见秦二这般急切,不禁说道:“你既担忧师兄,为何从未向我问一问他?”
秦二黝黑的面霎时一怔,漆黑的目中似浮了些情愫来。
并非他秦二不愿过问,只薛离少有不与他说道那人,再者过问多了,怕叫薛离笑话。
他与那人之间,说不上有什么情谊,虽同榻一处,也只欢愉一时。
再说了,他秦二如今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总还招人生厌。
若旁人知他二人之间的□,只怕会污了那人的名声,至于他秦二一直不就是个没脸面的低贱东西?
纵然江湖传言了那些个事儿,但那人若不认,这流言蜚语也算不得什么了。
秦二好一会儿才转动了眼目,望着薛离,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薛离微微一笑,言道:“师兄嘱咐我为你治伤,却也说过不能将他的去向告知于你,便是要让你安心养伤。”
“那他是去了何处?”
“你莫担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