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从薛离那儿得知,碧云山庄大喜之日不仅巫重华失了踪迹,就连凌霄也不知所踪。喜宴当晚,原要与凌霄成亲的萧家小姐当场掀了红盖头,惊诧众多宾客。
薛离只说了这些,别的许是也不知晓,可秦二心头已猜了一二。他知凌霄不会这么安安分分与人成亲,好好过日子,果然是这般。
秦二寻思着,当日他就该跟着下山去,许也能看形势帮上些忙。
夜里,秦二收拾了包袱,连同上灵山时的穿戴一并带上了,那什么金贵的袍子与狐裘他都带着,还有些细碎之物也放进包袱里。上回他可没带这些,只想着与那人同去,一两月也就回来了,这回可不知什么时候再能上灵山,更不知下山去能不能寻到那人。这些东西他虽用不着,但还能卖不少银子,这一路上吃喝的都有了。
秦二收拾完了包袱,衣裳也没褪下,往床上一趟,就阖了眼皮子。
隔日,天亮堂了,秦二背着包袱想先去跟薛离道别,再下山去。
怎知到了薛离的院子,也不见人。
薛离不在,他也得给薛离留信。
就这样秦二又背着包袱回去,在房里找了纸笔墨,只写了几字就将信折好了。
原先秦二是认得几个字,可他不会写,幸而这些日子薛离教了他不少东西,还教他握笔写字,不然现下他也不能给薛离留信了。
秦二拿着手里的信,正往薛离院落走去,谁知刚走到前头,就见众多弟子恭迎着一人前来。
离得有些远,秦二只见了那为首之人,体态修长,着了一身灰色袍子。
众多弟子恭迎着的人,现下他秦二虽瞧不清面,可也晓得了,定是灵山的掌门回来了。薛离不在,就是去恭迎掌门了。
想到此,秦二没敢再上前,只退得远远的,就盼没人瞧见他。
只是他背着的包袱太大,不得不引人注目,别人早在他瞧过来时,就见了他退得远远的。所以秦二还是没躲过去,让人给揪了出来,还给揪到那灰袍之人的脚下。
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苍老话音,秦二才敢抬起了头,眼珠子慢慢往上看去。
“师父!秦兄便是方才弟子所言之客。”说话之人正是薛离,此时薛离位于灰袍之人右侧,自然也将秦二有些慌张的面色尽收眼底。
秦二见薛离为他说话,这时才敢将目光移到薛离口中的师父面上,只瞧了一眼,秦二便想起了一个词儿,这词儿还是薛离教他的,那词儿叫什么来着?秦二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只晓得眼前之人身姿如松,挺拔健壮,面目虽苍老,气度却是威严慑人。
“既是客,当以礼相待。”灰袍之人话落,即刻就有弟子上前扶起秦二。
秦二这面上收起慌乱之色,故作镇定,退开一步,弯腰行礼,“晚辈秦二,拜见掌门。”
秦二弯下腰时,众人都见了他背上的包袱,掌门自然也见了。秦二一时没想起背上的包袱,只当灵山掌门知了他身份便不理会他了。哪知掌门目光如炬,话语威严,问秦二为何背着包袱,又面色慌张。
“晚辈在此打搅多日………也该告辞了。”秦二心头是有些慌,只是面上故作镇定,话语里虽听不出畏惧之色,可他眼里中却露了些出来。
“师父,昨日秦兄便与弟子告辞,今日下山。怎奈碰巧在此遇上………秦兄并非武林中人,也未曾见过师父………”
“师父!此人不知来路,虽是大师兄领入山中,却是未曾安分。前些日还偷窥本派武学,弟子恳求莫让此人下山,严惩此人。”
薛离话音未落,这道冷声倏然间插了过来,惊得秦二心头一跳,赶忙将目光一道薛离身上。
“此事弟子已查清楚,并非如此。秦兄只是无意闯入练武场,也未曾偷窥本派武学。”薛离面上神色未变,唇边笑意泛着,只眼中有些清冷,望着那出声打断他话的青衣弟子。
灵山掌门未曾一语,面色如常,上前一步,伸臂而去,便探了秦二身骨。
秦二只觉身上一痛,体内气流紊乱,一时想挣脱这禁锢,怎料越是运气,内体气息越发紊乱,痛如针刺。
不知何时,痛意消退,他也得了自由,才抬眼瞧着灵山掌门,却听掌门言道:“你师承何处?”
“师父,秦兄虽习武,只为强身………并非武林中人。”秦二师承何处,习得是谁传授的内功心法,薛离清楚不已,只是此刻不便说出来,以免再生事端。
“传你内功心法之人,可有指点过你修习?”
“有……只是晚辈愚钝总领会得慢………那高人也不知在何处………更不知他名号………晚辈所学尽是他所传授………”秦二见灵山掌门眼中并非厉色,就知今日他并不会遭什么罪,这才敢出声。
“你若不愿留此做客,老夫也不留你,你去吧。”
秦二听得这话,心头一松,这嘴里的话也能利索的说出来了,“晚辈告辞。”
行礼告辞之后,秦二背好了背上的包袱与裹好的刀,再退身几步,而后望向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