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累得喘气如牛,满脸是汗,只顾着打着的拳法,哪里顾得瞧上四周的动静。
那高墙上不知何时伫立了一人,更不知那人来了多长时辰了,只知那人冷凝的眸子此时正凝望着院中。
院子里打拳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待天空再次落下细碎的冰雪时,男人才收了打出了招式。正回身进屋去,哪知一抬头就望到了高墙上伫立之人。
顿时,男人就停了脚步,面上有些发热。
他竟不知那人在高处瞧着他,也不知瞧了他多长时辰了。
秦二这时不止面热,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那人自高墙下来,行至秦二身前,冷道:“出拳无力,内劲薄弱。”
话落,他将目光转到了秦二面上,见秦二脸面涨红,张嘴欲言。再冷声道:“何事不能口言?”
“那得如何………如何练练这内劲?这劲气薄弱………出拳必然无力了些。”
巫重华深知身前之人根骨不佳,习武艰难,纵然他苦练,只怕也入不了高手之列。再者他已过了双十,身骨不如幼童与少年柔韧轻灵,此时习武,其实已不必了。练练拳脚,强身健体即可。
巫重华许久不语,面色冰冷,秦二也不敢开口再问。
半响后,秦二才听到他再冷道:“你可习过内劲功法?”
“在庄子里练过……只是不得要领……总不成气候。”这内劲功法他也跟着山庄里的护卫练过一些,只是不成气候,自然出拳无力。更不能像武艺高深之人那般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了。
“明日一早,到后山去。”
秦二听得这话,心头自然高兴,只是见那修长的身姿渐渐远去,竟然想伸手而去,将那衣袂拽住。
这举动他自然不敢做,只在脑袋里转悠着,嘴里却赶紧道:“夜里………可是………”
前方那人行得快,一晃眼就不见了,秦二这半张着的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这夜秦二一人安睡着,天才刚有些亮堂,他就赶紧起身了。
梳洗过后,就出了房门,往后山寻去。
其实他不熟悉灵山,自然不晓得该走那条道到后山才快些,所以先去了薛离那儿。对薛离说他身子好全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四处逛逛,也不至于无事可做。
薛离指了路给他,他谢过之后,便到了后山。
这时候天已大亮了,只是后山还在浓雾笼罩中,秦二只觉眼前皆是茫茫雾气,难以看清前方。
那人让他一早到后山来,他已到了,只是不知那人又何时会到此。
等了一会儿,也无人前来,秦二便练起了些基本功,活动活动筋骨。这才一刻钟过去,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话音。
待那话音离近,落入秦二眼中的便是一张极美极冷的面孔。
秦二见着来人,心头倏然抽紧,紧得快要窒息了,才慢慢松懈下来。
每回与这人相近,他便会如此,且愈发不知自制了。
“此后每日必来。”
自此后秦二每日必到后山,那人并没传他什么高深武学,头一日只让他练练从前的基本功夫。
隔日才助他修习内劲,从前他不得要领,总不能集中精神,体内的气息也紊乱不已。这般练功之法怎能将内劲增长,并且运用自如?
那人也没传授他什么练功技巧,只传了他练功的心法,要他背熟了,在心头默念。且顺气而行,修习了半月,果真大有益处。
起先他不懂那心法是何意,也不敢将背熟的东西念给旁人听,叫旁人指导他,给他讲出是何意。
后来那人知他识字不多,才让薛离教他识字,这才对那内功心法略知一二。
他对心头早已背熟的内功心法一知半解,可总算还能慢慢摸索着,修习此法。若不懂之处,自然还是得向那人请教。
这么一来,一月又过了,快到冬末了。
他修习内功虽才一月,可也有些长进,那人这才正式教授他武艺。
先是教授他两套拳法,让他每日都练,说他若成气候,便可让他选兵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