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睡就难以醒来了,眼皮子沉重得很,脑子也不清醒,总是迷迷糊糊的。
可他知这身旁有人,那人虽是不说话,可那清洌的香就绕在他鼻息间,叫他不禁想吸食两口。
每回那香一靠近,他就想动动手指头,勾弄过来,然而有心无力,身躯也剧痛不已。
他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能打开眼皮子的时候,只见身前模糊一片。
伸手而去,摸了如丝滑腻的衣袂,这触感他熟悉,他记得他也有那么一件衣布,料子极好。他舍不得穿在身上,就一直放着。
摸着摸着他的手游了上去,刚握住了什么温暖软物,这手腕子一阵疼痛,叫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一出声,喉咙便灼痛了,想动动身子,却不知稍微使了些力,锥心般的痛席卷而来。这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又不见光亮了。
只是这回耳边多了道冷淡话语,叫他莫动身。
这话语也熟悉,可这人是谁来着?
半夜里只觉有些凉,身上也如刀割一般火辣辣地灼烧着,这胸前和后背像是湿润了什么,还有一只手摸了过来。接着身子更冷凉了,皮肉虽贴着软柔的褥子,也没暖和多少。
清凉的冰冷敷了他灼烧之处,顿时解了些炙烫,叫他舒适了一刻。忍不住攀上了那在他身上抚摸着的冰冷,身子微微缠着,脑袋埋了滑腻里,这就沉睡了。
眼皮阖上的那一瞬间,他也来不及想什么,只知若是能一直这么舒坦着,那且是美好了。
清晨天色微亮,冷风凉寒,房中寂静着,无人声响。
好一会儿了,那躺在床榻里的人似乎有了动静,那帘帐轻轻荡漾着,隐约见了只手拉扯了一下。
秦二睁眼之时,脑袋里还空白一片,手指摸索着四处,摸到了轻滑的软布,发现与梦中摸的不一样。
再抬眼望了望四处,才知自个儿身在何方。
半响,他收回了眼,伸了手到被褥里,摸了自个儿光裸的皮肉,才晓得自个儿正光着身。
他呆愣了半刻,望着那床帐外头,倏然间只听门声作响,有脚步声传来。
秦二慌忙着闭了双目,像是从未醒来似的。
那人一步一步离近了,似乎撩开了帘帐,而后久久未有动静。
秦二晓得那人正瞧着他,就是不知他有何好瞧的。
正待他寻思着那人要瞧多久时,他盖着的被褥脱离了他身子,被人掀开了。接着胸腹落了一只手掌,细细摩挲着他伤处周围。
他本以为这人就是探探他的疼痛处,谁知那手掌渐渐下移,抚摸着他的腰身,而后竟探到了他腿里。
他倒是想合拢双腿来着,可那修长的指骨总撩拨得他心痒痒,轻柔至极,只划捏着他腿侧的皮肉。
他不知这人想干什么,但是他知自个儿想伸手去,去抓着那只撩拨他的手,让它好生摸摸他那下头。
这一动心神,脑袋里就紧绷了,那冰凉的发落了他脸面,他也没在意,鼻息间也忽略了什么,只有些喘了。
那修长的手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过了他那东西,他这一颤身,心头就恍惚了。心头一恍惚,竟挪动了腿根,手也伸了过去,按住了那修长的指尖。
接着将那修长的指尖往里送,腰身想抬起来,想迎合个什么,然而才略微挺腰,这后背霎时撕裂了痛楚,湿润流淌而下。
那面色遽然惨白,额上也多了汗珠,嘴里还是喘着,只因了伤痛。
痛意叫他眼珠子睁大了,脑袋里也不紧绷了,这一下子他就完全清醒了。
可眼前的这一幕,倒是叫他心头又涌来了惧意,一时也不敢动弹。
那人侧着面,不见他的神情,只见那弧度优美的下巴,还有那白腻的脖颈。
那人的手还在秦二的腿里,此时也只是轻轻抽了出来,那面也转了过来,叫秦二看了个清楚。
那面容秦二看过许多回,每回都想亲近过去,只是不大敢。
午时将近,外头也有炎阳高照。
秦二还是躺着,只是这回是爬在了床上,腹部垫了个软和的,前胸和后背都不着寸缕,都敷着药。也不敢在贴着褥子,也不敢再着衣衫。
那人又出去,现在房里就剩了他一人。
这儿是何处他不晓得,猜想许是一间客栈,许是哪户人家。
这房里的摆设和布置瞧着就好看,每一处都显得细致漂亮,就连那窗边那花儿,那花儿鲜嫩着,定是今早才摘取的。
他这身子上大大小小的伤可不少,导致现下难以动弹身子,就只能躺在床里。
腰身下头虽盖着被褥,可这上身冷凉着,也不知何时才能缩进被褥里,再好生歇息。
那人方才………方才也没说个什么,就是为他抹药来着,而后又拿了水来,让他服下了药丸子。
接着就出去了,这一出去就是好些时辰,都午时了还没回来。
秦二已想到方才,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