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自己公子的事,定是听见什么不好的风声。
素姐咬着唇,带着丫鬟婆子出去,掩门。
让丫鬟婆子撒去,自己则站在外间门口看着人。
蓝夫人看人都走净了,暖阁中就剩下她二人,一把拉了戚氏坐在暖炕上,附耳悄声道:“我看见你家安大人了。”
戚夫人身子一震,就知道是丈夫有事瞒着她,把耳朵更凑近蓝夫人。
蓝夫人又悄声道:“和一个女的。”
戚氏头嗡地一声,急道:“是谁?”
蓝夫人仔细想想,道:“我没看见正脸,我家老蓝就扯着我走了,侧颜看极美,极柔和,偏瘦弱,穿了身大红的衣裙,有点弱不胜衣的感觉,总之,让男人看了怜香惜玉那种,我家老蓝出门还说,这女人不错……。”
蓝夫人还接着往下说,突然惊觉,戚氏已不言语,脸上阴晴不定。
赶紧收住话头,胆怯地看看戚氏道:“妹子,你没事吧?”
戚氏忙换上笑容,道:“没事,男人在外,拈花惹草也不算什么。”
蓝夫人知道自己今个顺嘴说多了,想这要是自己男人知道,不定怎么埋怨她。
忙想把话拉回来,道:“妹子,这点事别往心里去,我家老蓝前阵子看上一个丫鬟,后来趁他出门,我把那丫鬟配了个下人,等他回来,木已成舟,老蓝惋惜得够呛,跟我好一顿气,但气过了,也就算了,总不能为个丫头休了我,何况他也就是心血来潮,不很上心,既嫁人了,也就丢开手。”
戚夫人却不这么想,她了解自个男人,为人正派,洁身自好,从不在外胡来,这和他个性清傲有关,一般女子也入不了眼,听蓝御史夫人描述她直觉就知道是谁了,戚氏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压迫感,她清楚丈夫这一次是认了真的,这姓佟的女人是她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不是简单纳个妾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威胁她主母地位,动摇与丈夫青梅竹马牢不可破的夫妻情分。
戚氏想着,不觉手中杯子里的水漾出来,也不知觉,蓝夫人忙提醒唤道:“妹子,妹子。”
戚氏想得入神,蓝夫人连唤了两声,才反应过来,茶水洒在手指上,她抽出腋下绣帕,抹干净手上水珠,。
蓝夫人担忧地看着她道:“妹子,凡事不能太较真,男人都是那副德行,在好的菜,天天吃也腻,我就没见过像妹子这般绝色的,放心,那女人和妹子比还差了好大一截子。”
蓝夫人也并不全是恭维话,她第一次见戚氏,惊若天人,呼吸都困难,她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美人,美得让人不敢触碰,怕一碰就像泡沫一样散了,且接触下来,性情温顺,不知安大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家里天仙一样的人不要,偏偏跑到外面觅野食吃。
她家老蓝都说,放着家中尤物,无福消受。
想到丈夫千叮咛万嘱咐,安大人如今正如日中天,不可轻易得罪,就有点暗悔自己多嘴,就忙把话拉回来,安慰道:“妹子,让男人在外面闹够了,不还是回到你这来,你和我一样,我和相公是从小的夫妻,又为他养儿女,侍奉公婆叔姑,难道他心不知道,所以,他也就新鲜一阵子就过去了,不照样还回来,难道还真能扔下父母儿女发妻?况且你婆婆还站在你这边,你怕什么?这点子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蓝夫人后面的话,戚氏也听不见了。
通房素姐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间说话声音小,一点也听不见,隐约最后好像蓝夫人说了句那个女人,下话就听不清了。
素姐知道夫人这段日子为什么烦忧,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告诉丫鬟在外面守着,不让人进去。
自己则回房去了,贴身丫头毓书正在擦拭家什,见素姐回来,
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端起茶捂子里的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素姐问:“主子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素姐撇撇嘴,道:“那御史蓝夫人来了,和夫人关门在屋里说悄悄话,我听着一定是说公子在外面有女人的话,不知夫人又要做什么恶事了。”
毓书看屋子里无人,悄声道:“但愿那女人拴住公子的心,让夫人难受,好一消主子这些年的怨气。”
素姐摇摇头,道:“你以为就凭夫人的手段,能让她在外逍遥自在,那女人若聪明千万别进安府,进了安府不剥去一层皮,也像我一样苦命。”
毓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怕惹起主子想起不痛快往事,就住了口。
素姐坐在窗子前,倏忽想起,那年也是这个季节,夫人命自己喝下那碗药,那让自己终身都不会怀上孩子的药。
也就是公子贴身丫鬟瑾儿和花漱被卖,瑾儿入勾栏,不堪折磨一根绳子了断了性命,夫人为揽公子的心,也为外面好看,给自己开了脸,逼着自己喝了那令她今生断了念想的药,把自己放在房中,做个摆设。
其实公子对自己毫无感觉,只是怜悯,对自己都不如对从小一块长大的瑾儿和花漱,其实公子对瑾儿和花漱的感情像家人一样,也没别的什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