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些烦心事,也无心吃饭,吃了两口就撂下筷子。
佟氏闷头不说话,早留意到她嫂子的不快,也不去招惹她,饭桌上静静的,无人吱声,佟老太太瞅瞅媳妇心里叹口气。
次日,佟氏吃过早饭,同母亲道:“我去汪府求夏姨娘帮忙找找祯哥。”
佟母道:“去吧,早去早回。”
胡氏正带着小丫头收拾桌子,道:“晌饭是回来吃还是在外面吃?”
佟氏反感,在她嫂子心里,就惦记着自己吃不吃这顿饭,于是道:“不用等我了,我在外面吃。”
她嫂子有点乐模样,道:“你看我这也是多问,人家汪府别说一个人,就是来个百十口子也不算什么,那像我们这小门小户的,禁不得来个客。”
佟氏明白她言外之意,自己这客人吃穷了娘家。
佟母见媳妇说得直白,咳了声,提醒她,果然胡氏不言语了。
佟母怕女儿听了她嫂子的话心里不舒服,气儿媳,替女儿说话道:“我们家年辈子也不来回客,就是我儿回来,也是自家人,你是姓佟的,这家你自小在这里长大,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你的家。”
胡氏听出这话外音,不敢和婆婆硬顶,就笑着道:“看娘说的,像我是姓胡的,就不是佟家人了?替夫家生儿育女,媳妇还是外人不成?”
老太太看儿媳有点嚣张,婆婆说话,也敢分说,敛了笑,正色道:“媳妇当然是这家的人,为我佟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这话说出来,胡氏心里就不是味,婆婆明摆着嫌弃自己没能生儿子,拿话堵自己,转头看丫鬟手脚慢腾腾的,骂道:“笨手笨脚的,赶明个把你卖了。”
丫鬟吓得变了脸,紧着收拾了,不敢在她跟前晃悠。
佟氏看这番光景,不肯在呆下去,就拔腿出来。
出门雇了小轿子,汪家她只去过一次,但依稀还记得路,和轿夫一说就知道汪府怎么走。
功夫不大到了汪府门前,佟氏下了轿子,门首有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人,听佟氏说找夏姨娘,不敢怠慢,一个忙进内宅回禀,另个点头哈腰的很客气,搬来凳子,放上干净垫子,让她坐。
佟氏觉得好笑,这大概是夏姨娘生了儿子,这些下人看人下菜,赶着巴结。
少顷,那家人跑回来,道:“夏姨娘请夫人进去。”
就前面带路到内宅二门上,里面有婆子接着,才进二门,佟氏就见打老远匆忙赶过来一女子,正是汪姨娘,走得急,也没用丫鬟扶着。
老远扬声喊:“姐姐,是你吗?我没做梦吧?”
紧走几步赶到跟前,拉了佟氏上下左右看,又捏了下佟氏的脸颊,道:“可是真的,不是做梦。”
佟氏直乐,道:“怎么了,大白天我还是鬼不成。”
夏氏高兴起来,道:“人家是不敢相信,老天太眷顾我,看我整日价为你提心吊胆,把你好生送到我跟前。”
说吧,挽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道:“你不知道,贾府被抄,你被卖,我得了信赶去,你早已被卖去不知哪里,我这个后悔,怎么消息知道晚了,派人打听,石沉大海,这些日子我吃不香睡不好。”
她这番话,佟氏倒是信,夏姨娘对自己是没的话说,不看别的,就单看知道自己来,立马出来见,毫不顾忌自己罪妾身份,比名义上亲生骨肉的惠姐都强,就够让佟氏感动。
夏氏边说着,一抬头,朝前一指道:“你看前面是谁?”
佟氏望去,惦着小脚,踉跄奔来的不是徐妈妈还能是谁,高兴地叫了声:“徐妈妈。”
徐妈妈喊了声:“姑娘,是你吗?”
就已到跟前,走得急,差点跌倒,佟氏忙扶住,道:“妈妈慢些,是我,你家姑娘。”
徐妈妈端详着她,用袖子抹把老泪道:“真是姑娘,让老奴担心死了。”
说着话,一行就到了汪氏的房中。
夏氏吩咐丫鬟上了茶果,坐下闲聊。
佟氏看看夏氏又看看徐妈,道:“你二人怎么遇见了?”
夏氏把碟子乳酥往她跟前推了推,道:“贾府被抄,我得了信,就赶去,看你贾府已贴了封条,一打听,说里面女眷都拉出去卖,我急忙赶去,可迟了三秋,贾府中人都卖得七七八八了,那还有你的影子,我一寻思,你长得好,一定是先就有人买走了,还能等到这时,正垂头丧气想打道回府,就见一人面熟,我近前一看,是徐妈妈,等着发卖,就买下了。”
佟氏着实感激,锦上添花常有,难得雪中送炭。夏姨娘不但对自己好,对自己的奴才都这样上心,真是难得。
徐妈妈在一旁,擦着眼睛,难过地道:“主子也回来了,可是哥儿不知在那里?受什么样的苦。老奴这心里一想起哥儿这么小,就经历这些,我这心难受得要命。”
一提祯哥,佟氏脸上的笑容隐去,看着夏姨娘道:“我来就是为这事,妹妹能否帮我查访祯哥下落。”
夏氏道:“这你放心,我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