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院子里哪个碎嘴的,竟将大少爷、少夫人心急求子的绯闻传了出去,并渐渐演变为少夫人每日索爱只为求子。
偏安一隅的苏云筝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听闻这个消息,平宁侯夫人程氏气的恨不得将手里的杯子砸出去!能传出这样消息的,肯定是有所图谋!
叫来苏云筝,程氏好生安慰:你这孩子,咋不说呢?让你受委屈了!这起子小人,我一定给你揪出来!你们夫妻年轻,不要着急……
可怜苏云筝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茫地问婆母:“娘,发生什么事啦?”
屋内熏香寥寥升起,程氏眼神对上想苦笑的冯妈妈,又转回来,淡定地问道:“你还不知道?”她明了了,还以为媳妇儿受了委屈不敢说,谁知道她根本还没听说。
什么事儿啊?疑惑的苏云筝抬头望了望身边的棋心,棋心接收到同样投在她身上的程氏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回答:“夫人,开始传出来时,奴婢就敲打过院子里的人,没成想还是传了出去。奴婢愿意接受处罚!”
棋心是有责任的,她现在身为逍遥居的管事妈妈,处理不当,致使流言传出,该当被处罚。
程氏叹了口气,她本打算让儿媳妇接手管管府里的事宜,又念到大儿子,儿媳妇年岁都不小了,该当先生个孩子。现下传出这种传闻来,算了,算了,先生个孙子要紧!
“这事陈妈妈(棋心)扣一个月月钱!”程氏做出惩罚,但是这件事的源头还是在于小夫妻两个:“筝儿,孩子的事不急!”实则程氏心里也有些期待,虽然她年岁不大。但是要是儿媳有了,就是府里头一个孙子辈的。子嗣绵延,长辈们从来都是新欢的。
我不急,我真的不急!苏云筝在心底呐喊,可惜她不能只说着急要孩子的是您的儿子。低着头,她有些忸怩,“娘,知道了!”
再多说,程氏也担心儿媳妇会多想,于是挥了挥手。苏云筝走出了景园,大呼幸运,她真的不知道婆婆再说些什么。她该怎么回复!
“夫人,少夫人年轻,奴婢听说那孙嬷嬷是个精明的,想必您不用太担心!”冯妈妈是程氏的陪嫁,比程氏还大上几岁。看到程氏担忧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安慰到。
“但愿吧!”程氏最担心崔太夫人又要作怪。就怕这人呐,老了老了,要是还为难小辈儿的。
走在回逍遥居的路上,“少夫人,是我没管好下面的人!”棋心自责地说到。主子从庄子上调回她当管事妈妈,她竟然没能做好,让院儿里传出这种话来!
“不怪你!别人想做什么。不是你一人之力就能抵制的。”苏云筝还没傻到被人算计了,还以为是巧合。平宁侯府看似平静,人口简单,里头绕绕圈圈也不会没有,这点她早就有了准备!
棋心还想说什么。被半夏拉了一下衣袖阻止了。小姐根本没生气,棋心姐姐再把事往身上揽反而会惹恼了小姐。
回到院子里。苏云筝即刻吩咐半夏将孙嬷嬷请来。姜当然是老的辣!调查这种事,棋心在苏家学了也没有用武之地,论拿手,实在比不过孙嬷嬷!
看见孙嬷嬷走进来,苏云筝赶紧地,“嬷嬷,您坐!”
“老奴已经听半夏说了!”孙嬷嬷其实是在装象,她早就知道这事了,也看着棋心处理。老人家难免希望看着年轻的将事情处理好,处理不好,她借着这事,也好让几个小的好好学学。
苏云筝点了点头,向孙嬷嬷取经:“嬷嬷您看这事?”
孙嬷嬷也不拿乔,一点一点说:“院子里不干净的,棋心你们最好想办法弄走。下回有这种事,切不可瞒着小姐。外头自有夫人管着。小姐还是抓紧补补身子,怀上。姑爷二十了,该当有后了!”
苏云筝几个都受教了。
平宁侯府内另一处,“太夫人,少夫人刚刚从景园里出来!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一个丫鬟穿着的俏丫头屏气凝神,对上首微闭着眼睛悠闲的老妇人说。前一句是事实,后一句只是景园里的眼线自动脑补的,原因是苏云筝面上没有笑容!
崔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手抬了抬手,俏丫头自动离开。老嬷嬷带着笑容,轻轻赞道:“太夫人果真高明。这下夫人跟少夫人关系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老嬷嬷跟随崔太夫人近四十年了,揣摩崔太夫人的心理已经成为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话说的自然既妥当,又熨帖!
果然,崔太夫人心里很受用,睁开了还未浑浊的双眼,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她身上的衣服看着颇为朴素,实则都是上好的蜀绣,比之苏云筝身上的价值还要高。而她穿衣吃饭的规格在平宁侯府是最高的,若是他人,怕是睡着觉都要偷乐醒。崔太夫人却不这么想,当年老平宁侯还在的时候,她的日子可是比现在舒适多了。
云锦蜀锦穿不尽,顿顿饭一个人二十道菜,老侯爷对她千依百顺,哪像现在这般受制于人!要是老侯爷听她的,将爵位传给四儿,现在她的日子肯定一如往昔!
崔太夫人的幻想美好